苦恼。
从他的侧脸上浮现出苦恼的表情。那绝不是深陷于莫名其妙的阴谋论或妄想、对某些东西深信不疑的人所能有的苦恼。
“马度卡斯先生。您能否不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若两个孩子的能力被世界所知的话,恐怕他们就再也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当然。我答应您”
虽然我毫不迟疑地给出了回答,但他的不安却似乎并没有消失。
“谢谢。实际上……以前好像也曾有过先例”
“先例?”
“似乎还有其他像雷纳德和泰蕾莎一样的孩子。数年前曾经被报道过一次。被阿拉斯加的地方电视台。节目里介绍了一个明明是才到刚会叫‘妈妈’的年龄、却能用蜡笔写出复杂的化学方程式和物理方程式的孩子。虽然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不过是无聊的娱乐节目搞出来的人为的噱头,但还有一部分人却并不这样想。因为,那被当成是‘孩子写的’涂鸦,或者是关于几乎尚不为人所知的形状记忆塑料和特殊的钛合金,或者是新型计算机的基本模式这样的内容。”
我不认为那些仅仅出于商业目的而对孩子加以利用的大人们会达到那样的知识水平。不管怎样,在电视里介绍的看上去很天真的东西,隐藏着和娱乐节目出场费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利益。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那次节目的录像。没错。虽然我只学过一些基础物理,但那个孩子的涂鸦,和雷纳德他们的属于一类。而既然连我这种只会开潜艇的人都能理解,那其他人没有理由不注意到。就在报道刚刚播出之后,那个孩子连同他的家庭就消失不见了。”
他似乎感受到了某种令人无法心安的东西。泰斯塔罗沙中校从雪茄盒里取出一支烟卷,点上了火。
hibanceros。
是古巴产的高级货。他劝我也来一支,但被不抽烟的我婉拒了。
本来,即使我是一个吸烟者,我也没有心情去享受那醉人的香味。他的话音太过沉重,以致于我完全无法对他所说的话付之一笑。
在网络已经十分发达的今天,也就是在最近,我对“超级早熟的阿拉斯加天才儿童”进行了一番调查。但既没有调查到什么事实真相,也不知道那孩子的最终下落。
但是,现在的我却抱有一个假说——不,是即使会被几乎所有人说成妄想也没办法的,疑问。
在对那孩子仅有的一次报道中提到的“奇妙的涂鸦”的内容,属于同在那之后不久出现的、在仅仅十几年时间里发生爆发式进化的人形机动兵器、ar`sve的基本技术的根基密切相关的种类之一。
直到我和泰斯塔罗沙中校会面的那个时代——1980年代为止,世界上的军事技术还沿着十分自然的方向发展。
之所以情况会变得奇怪,难道不正是从“阿拉斯加的天才儿童”出现之后开始的吗?
也就是说,造成了这种情况的难道不是类似泰蕾莎们的孩子吗?
当我得知他们被称为“whisered”——“倾听者”的时候,已经是很后面的事了。
在听了泰斯塔罗沙中校的一番话之后,我问: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他是这么回答的:
“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是我的直觉。这并不只是和孩子们有关的事。今后,我们将要面对的会是非同寻常的因素。是完全超越一般常识的某些东西。我预感将会有一场这样的战斗在等待着我们。我觉得我也应该把这个想法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