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用四十字以内回答”这类的问题来。这样子,根本不可能答得出来。
(翻译附带:那附近就是小要到香港见到宗介,本来想告白,最后却说成了“要把随随便便就不来学校的你带回去,是因为我是班长”的那段……好吧,我承认要我用四十字以内也回答不出来……这种东西,原本就不是能“回答”的……就算说“她想表达对宗介的感情但是又因为本人个性上的矜持而无法说出口最后只好找出借口来解释”之类的,也不过是表达了一只鹅身上的一根毛而已。对吧。)
文章突然从半道被揪出一段来硬塞给读者这种事,对于作者来说也是极其不情愿的。要是尚在人世的作者的话,自己的作品遭到如此对待,肯定会气得七窍生烟的。就是那么过分的事情。千元钞票上的人像如果还活着的话,肯定也早就气炸了吧。
可是,虽然很遗憾,但让这种超级不合理,超级无法无天的事情大摇大摆横行霸道的,就是现代日本的语文教育了(不过,不仅限于语文就是了)。
因此,突然被塞给了小说的的断片,还被强行要求理解和解答的学生们,不会明白其意义,反而只会招致对那名作家的反感和敌意。
于是乎,就变得最讨厌看小说了。慢慢还会变得向愚蠢的权威摇尾巴,想都不想地重复“小说一定要有主题才行”啦,“充满技巧的美丽文章是最重要的”啦之类的小聪明。
说“年轻人正在远离铅字”之类云云,那都只不过是在转嫁责任。所有的一切,都是没能把小说的魅力传达给孩子的大人的责任。
比如说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就是把主人公的废柴劲儿,像别人的事情一般指摘嘲笑并以此为乐。换个角度来看的话,那可是喜剧。俨然一个八卦综艺节目。田山花袋的《蒲团》什么的,稍微读一下好了。那可是“杰作”哦。因为以自己为模特儿的作家先生,把脸埋在单恋的女人的被子里一个人跟那儿呼哧呼哧。帅呆了,花袋。一般这可是写不出来的。您老先生可真够男人。……就是这种感觉。
话说回来,现在她正强制性地听着朗读的小说——夏目漱石的《三四郎》,原本是满载了爱情喜剧的要素的。这一般来说是很有趣的。是应该继续的。
闲话就此打住。
当然了,她当时只是个中学生,并没有那么深地考虑事情。也几乎没有读书的习惯。也就是漫画和音乐杂志之类,偶尔还读一读的程度了。其他的——大概就是比较喜欢dq(勇者斗恶龙)那样的rg了吧?
所以她只是漠然地,想着“好无聊啊——”、“能不能快点儿结束啊——”、“这样的课到底有什么意义啊”之类的而已。
少女看着黑板上方的时钟。
距离开始上课,只过了十分钟。必须还得继续等四十分钟以上才行。上课中的四十分钟,那也就是永远了。名为无聊的恐怖痛苦的折磨。时钟的秒针慢慢地——真的是非常非常慢地向下移动着。
而此时,在少女桌子上的,只有教科书和铅笔盒,还有淡粉色的笔记本而已。笔记本最开始的十几页已经写满了,不过后面都还是白的。
那就是少女的整个世界。
“…………”
握着自动铅笔,她发着呆。两秒,三秒,四秒。
突然,一幅图画在她脑海中浮现。
静谧的森林。
树叶的缝隙间洒落的温柔日光。
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泉水。
没错。想象。与此处不同的场所。与现在不同的时间。那样的一个什么地方。
就算是逃避现实也好,那也是一幅极其鲜明的图景。
顿时,包围着她的现实——授课中的教室消失了。学生也是。老师也是。各种各样的噪音也是。
情景继续着。
在泉边,有什么人正在洗着头发。
是一位有着透明般的白皙肌肤的,婀娜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