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里面也没有什么复杂的陈设,就是靠墙放着一张暗色的桌案。

桌案上边是牌位,还有一张照片。

钱父看着照片,伸手从桌案上取了三炷香点燃,拜了三拜之后贡在香炉里。然后他站好,扯了扯身上红色的褂子。

“你一定纳闷我为啥穿这个颜色来看你吧,是咱们的宝贝,她今天成亲了,人是她自己看屁股看回来的,我考察过,虽然感情迟钝了点,但脑子还是清楚的,感情迟钝也好,免得被外面的花花草草看花了眼……”

说到这里。

钱父突然顿了顿,然后干脆盘腿在地上坐了下来,这张一向笑眯眯的面孔突然布满了忧伤,望着照片里相貌端庄的女子。

“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丈夫,当初如果不是我没管住自己,你也不会……是我亏欠了你,不过你放心我承诺你的话都作数,我不会再娶其他女人进门,我会好好看着宝贝结婚生子,将来我的家业全都给他们。”

这一夜……

钱父在妻子的牌位前坐了大半夜。

没能想到笑眯眯的钱父还有这样的时候,谁还没点过去和故事。

到凌晨两点多,钱父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酸胀的腿,离开屋子,把门上的锁扣住。

从这间屋子出来,他又背着手往后院走。

前面不远就是贴着喜字的新房。

钱父没再靠近,但也默默盯着新房看了很久。

……

办完喜事的第二天,外面仍旧是吵吵闹闹的,但新房的在大宅的深处。

钱父又早有交待,不许人来打扰,所以这边连个走动的人都没有。

钱宝贝喝了酒,又运动了大半夜,饶是她体力在女生当中算特别好的,这会也还睡着。

脸贴着枕头,被子盖到脖子,在看不见的被子底下,腰上还搭着一条胳膊。

林望醒的早些,不过看钱宝贝没醒,他也就没起,反正他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试着侧过身体朝向钱宝贝,看着姑娘的脸。

昨夜的记忆涌上心头,还别说。

以前他脑子里装的都是铁,一门心思挣钱,觉得女人耽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