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消散时，太阳将半边天都染得灿金，山林呼啸，仿佛也在为他哀悼。

聂小沫握了握虚无的空气，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将眼底的悲伤隐去，而后缓缓起身，抬起了眸子。

当她看向那方天空之时，眼神明明无波无澜，但眼底压抑的狂风骤雨，却是可怖惊人。

一旁看着的炎魔在这样的压力之下竟是觉得有些缓不过来气，接连倒退了两步，才擦了擦额头上早已溢出的冷汗。

然而动作刚落，便不由怔愣，他一个魂体，竟然会有冷汗！

炎魔紫红色的眼底划过一抹惊惧，而后便收敛了自身气息，降低此刻的存在。

天道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山巅之上的人的悲怆和怒意，竟是借山林之势，发出了一阵清鸣。

聂小沫看着那升起的朝阳，眼底划过一抹暗芒，薄唇轻抿，便是让人心底发寒的质问，“这便是你遵从的天命？”

明明语气淡然，但在这样的质问之下，天道却不敢言语。

聂小沫眼中寒冰凝聚，即便是失去了神骨，但那刻在灵魂中的威势，却叫天道莫敢不从。

聂小沫眼神微动，对着周围的空气轻声吐露，“天道，若是天梯不接，你可知你会面临什么？”

炎魔越发不敢靠近聂小沫，此刻，仅仅是看着她的背影，都觉得双目灼痛。

炎魔眼底的惊惧更加深刻，与天道对话……她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天道此时却是哑了声，不敢回答那可能会惹怒天界神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