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很想知道,他这些年在哪,全世界就这么大点地方,值得他去的地方,并不多。”
“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神秘,也会满世界的走,当我想见他的时候,他会回来或者我会过去,他那人虽然放荡不羁,但也不是抛妻弃子的人,所以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我已经习惯了,甚至觉得这样还挺好的。”
“原来的你可不是这样,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也想找一个老老实实的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甚至还说,老了之后,就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种种地养养鸡,可现在的生活,跟你曾经想要的,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说到这,沈淑仪笑了起来,“弄得我现在,都不知道哪一种是你想要的生活了。”
“人要是能选择生活就好了,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了。”
秦映月转动茶杯,一圈又一圈,就像是年轮。
它会改变少年的稚气,卸下草长莺飞的理想,扛起漫漫前路的曙光。
也会改变水女的容颜,把星辰大海般的迤逦,羽化成心间的回忆与哀愁。
“我记得当年,好像也是咱们俩,洗完澡之后钻进被窝,然后点着油灯说悄悄话,你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列出了一大堆的条条框框,当初我还自信的认为,我秦映月一定要找到这样的男人,跟他结婚生子,但爱情就是这样神奇,当你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后,他不符合你为另一半定下的任何规矩,但依旧会像飞蛾扑火一样义无反顾。”
梁若虚又给秦映月续了半茶,静静的听着她们当年的故事。
仿佛,就像在诉说现在的自己。
“但这么多年过去,你就没想过把他抓回来,然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么。”
“怎么没想过呢,可是……”秦映月叹了口气,
“但像他那样的男人,我若不放手,又怎么能成全他的一世轻狂,信义昭章,索性就这样了。”
梁若虚和沈淑仪都不说话了。
关于这件事,她们两个都没有资格评价,也不好说什么。
“那你呢,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当年把他送到蓝天福利院,我就想啊,我们母子间的情谊,这辈子就断了。”
秦映月深呼了一口气,梁若虚发现她的眼角湿润了。
“但这种事就像上瘾一样,真的是断不了,所以我这些年,大多数的时间都呆在羊城,有的时候就假装路人,在孤儿院的外面转上几圈,时常都能看到他跟其他的孩子一块玩。”
梁若虚拿着茶杯的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