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不到她,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明明知道沈棠查他的定位,却仍然留在这里没有离开,他们难道以为他是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还是他们以为他会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把已经半残废的自己暴露在他们眼前?
宴君尧对他确实是恨的。
他的腿永久性残废,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全身多处骨裂,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全是拜宴君尧所赐。
就是不知道那一撞有没有把他先撞进地狱。
坐在车里的沈棠看着他的唇语,垂眸看着手里不断闪烁的勘测仪,最终决定亲自下去。
来之前她就想过了,03没有离开,那就一定在等她。
他知道她来了。
所以他一定要见她。
哪怕知道她是来要他的命的。
她把勘测仪丢在座椅上,伸手推开了车门。
后座的车门打开的瞬间,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黑色的短靴踩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摩擦的声音细微却足以入耳。
她一只手把玩着手里灌满了药剂的针筒,另一只手干净利落地关上车门。
“嘭”地一声,震得人心尖一颤。
今晚的沈棠格外不同,黑色小西装和纯白色短裙,将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交融在她的身上。
黑与白,妖与纯。
像是两个完全无法相交的世界,即便强行相交,也只会适得其反。
那一双笔直纤细又白皙的长腿,一步一步,仿佛踩着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而来。
可最终是谁通往地狱,他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