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跟在宴允爵身后,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踏出别墅。
无边无际的夜幕在清晰的视野里完全铺开,沈棠脚步一顿,有片刻的失神。
今晚和她来时的那个夜晚一样,天空中飘着雨,一点也看不出午后阳光明媚绵软的样子。
宴允爵因为上次汇报赫尔斯的事,挨了自家大哥一顿训斥,这次学聪明了,毕恭毕敬地给沈棠打了把伞。
见沈棠脚步停顿,他也跟着停下来笑问:“怎么,你该不会不想走了吧?”
听见他的话,走在前面的法斯特和卡塞尔也停下了脚步。
他们都没有打伞,站在雨幕中,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
沈棠缓缓收回视线,扫了一眼目光里透着不悦的法斯特,以及眼神复杂得她不想去深思的卡塞尔,淡淡开口:“走吧。”
她不可能不想走,只是心底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暂停在海岛边缘的直升机在接到了要接的人后,一刻也不多停留,立即起飞离开。
沈棠坐在靠窗边的位置,看着陷入黑暗的海岛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失去了光的照亮再也无法看清,她才收回视线。
平静了几个月的心,在这一刻突然猛烈地跳动起来。
……
罕俞城,凌晨三点钟。
地处靠近赤道的海岸边,罕俞城的冬季并没有多么寒冷,白天的气温还能时常突破零上三十摄氏度。
这样的气温,就注定了这个地方的夜晚并不会沉寂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