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满脸冰冷肃杀的沈棠,几乎要掩饰不住眼底的惊愕。

印象里,这样的沈棠他是第一次见。

刚刚那一下,虽然餐盘没有立刻碎裂开,但是他的手腕承受了不小的冲击,他隐约能感觉到有一些发麻。

可比起手腕,他被冲击更大的,是内心。

凯瑟?耶尔利看了他一眼,放下手后再度对上沈棠怒火中烧的眼神,依旧平静。

他的唇边已经没有了笑意,连恶劣都不剩,只有无尽的漠然。

他没有发难,起身直接离开。

目的已经达到,剩下就看他的弟弟怎么判断和选择了。

法斯特冷漠地围观了全程,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更没有表露出一点关心和对沈棠的斥责,在凯瑟?耶尔利离开后也放下餐具起身离开。

人都走远后,卡塞尔才将餐具丢到一旁,绕过餐桌走到沈棠身边。

“他不会对宴以澄和宴以澈做什么。”

他像是在替凯瑟?耶尔利解释,又像是在对沈棠承诺,只是没有表情的脸庞看起来并不那么有说服力。

更何况沈棠从来没有相信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站在她的角度来看,他们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做出什么都不足为奇,所以她才会这样的愤怒。

她不知道,凯瑟?耶尔利只是在替卡塞尔试探她。

这是最后的试探,也是凯瑟在逼卡塞尔做出抉择的试探。

这一段激烈的小插曲过后,又是一整夜相安无事的平静。直到第二天的明媚阳光又将整个世界照亮。

沈棠一夜没睡,站在甲板上吹了一整晚的海风,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昨晚,是她少有的情绪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