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那么事情可就严重了,突厥部在大漠内部并非没有挑战,早先的时候,契丹部就经常桀骜不驯,这是人所共知的事,虽说秦少游是大汗的女婿,这茶叶按理也该是落给大汗代理,可是谁知道中途会滋生什么变故。他太清楚这些南人了,这秦少游,难道就是省油的灯?
于是元珍试探了秦少游几次,秦少游都是含含糊糊,有时逼问得急了,秦少游便正色道:“我如今的使命乃是钦使,身为钦使,最至关紧要的事是长公主与贵国王子完婚事宜,至于这些私事,只好搁置一边,否则因公废私,于心不安。”
元珍讨了个没趣,他固然是突厥的汉人通,自诩为突厥国的诸葛孔明,可是要比狡诈,其实却是差秦少游十万八千里,秦少游可是两世为人,在大周朝廷里磨砺过的人,所面对的对手,哪一个的心机都远在元珍之上,元珍这种货色,连给周兴那些人提鞋都不够。
秦少游所使用的,乃是国人最耳熟能详的太极拳,总而言之,就是让你永远摸不着头脑。
元珍的心有点乱了。
骨笃禄追问了他几次,他最后一摊手,只得对骨笃禄道:“大汗,只怕各部和那秦钦使说了些什么,想来有人耍诈,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防,谁握住了这茶叶,谁才是这大漠之王,大汗断然不可掉以轻心,以我之见,这秦少游毕竟是大汗的女婿,还是大汗出面的好。”
骨笃禄的老脸抽搐,随即重重叹口气。
突厥人对女婿,总让秦少游感觉怪怪的,莫非女婿就不亲了吗?
这是秦少游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因为自始至终,骨笃禄对他的态度虽然发生过转变,可是本质上依旧还是很疏远,基本不交心,秦少游每每喟然长叹,却不知该说是世态炎凉,还是这风俗使然。
倒是三两日之后,骨笃禄终于是主动来寻秦少游了。
一见了秦少游,态度大出秦少游的意料之外,只见老丈人二话不说,直接便给秦少游一个熊抱:“贤婿,在这里住得惯吗?哈哈……你看看你,比几日之前清瘦了一些,你千里迢迢来,可要心放宽一些,这就是你的第二个家……”
秦少游忙是退开一步,要恭恭敬敬地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