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思舒服惬意的感叹:“这马车,倒是坐的比平时的舒服,没有那么多的颠簸之苦。”赞叹一句之后,知道此事该进入正题,他慢悠悠的道:“上皇的身子可好?”
秦少游朝他眨眨眼,笑了:“上皇身子若是不好,如何降服的住韦正德?”
杨再思失笑,他不禁深深看了秦少游一眼,觉得这个小子,更加不简单了,想了想,道:“上皇的身子骨好,那就好冇了,有副好身子,才经得起风浪嘛。长安那儿,听说了洛阳的一些事之后,已经震动,这庙堂上的情形,殿下想必也是知道,如今政尽出于韦氏,而韦氏专权,节制天下,韦氏之中,佼佼者是那韦弘敏,此人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政绩,不过也勉强是个宰相之才,为人擅隐忍,却也是卓然之辈。只可惜,他啊……终究不是韦氏的近支,远房亲戚而已,这就注定了,韦氏内部,对于此人封侯拜相,是有诸多不满的,这些年,都是韦氏力排众议,才没有让人借口发难。可是如今,洛阳出了这些事,使这韦弘敏的压力骤然大了起来。”
“这韦弘敏,如今必定要龟缩起来,多半,是不敢再给韦氏出什么主意了。韦氏的其他人,倒也有几个可造之材,不过作用也是有限。也正因为如此,现在长安动荡,也有不少人,蠢蠢欲动。”
“蠢蠢欲动?这是何故?”
杨再思正色道:“当然是有人想取韦弘敏而代之,比如韦氏的父亲——韦玄贞……”
秦少游明白了。
韦氏现在专权,几乎等同于天子,而韦氏一门,如今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是这并不代表韦家内部就能够和谐,韦弘敏是远亲,一个远亲,却是占据住了高位,反而是韦氏的许多近亲,如今不过是得了一些虚职,这些人,心里会满意吗?他们不敢对韦氏造次,可是对韦弘敏,想必是万般的看不惯的,正因为看不惯,平时也不好表露,而如今,恰恰是发难的时候。
就比如韦氏的父亲韦玄贞,这老家伙起初的时候,就曾是侍中的人选,况且人家,也做过一段时间侍中,只不过后来,能力太差,被人穿了小鞋,直接给打发出去罢了。
这人都是如此,绝不会有人觉得自己能力太差,往往许多人,反而是自我感觉良好,韦玄贞也是不能免俗,如今他虽已封为了魏王,可是王爵毕竟只是虚衔,这东西,不过是领着朝廷的恩禄罢了,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杨再思这么一说,倒是对秦少游有了启发,他陡然明白,长安城里,怕是没有人再顾忌的上洛阳,只怕又要一场腥风血雨了。
至于那韦弘敏,能不能继续做他的宰相,怕也是未知之数。倒是韦玄贞这个人,颇好对付。
秦少游笑了笑,道:“多谢杨公指教。”
杨再思摇摇头,道:“指教,谈不上,老夫不过是想说,若是殿下在长安布置了什么人手,大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搅一搅浑水罢了。”
他又笑起来,道:“不过嘛,其实这些都不过是小术而已,虽然可伤人,却未必能动摇韦氏的根本,而对于殿下来说,最紧要的,还是自己,所以要广积粮,练精兵,唯有如此,才是真正的自保之道。也可使上皇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