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了一个最直接了当的办法。
皇子的消息传出去,那么许多人,都会视韦家为叛贼,这绝不是讲道理就可以讲通的,甚至接下来,理应就是各镇诸侯揭竿而起,各地的豪族纷纷要讨逆,乃至于一些文武大臣,也都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了。
都到了这个份上,再去辩解和掩饰什么,那都是掩耳盗铃。因为没有人肯相信韦家人的话,既然如此,索性就撕开面具,拼个你死我活,反不如韦氏先把名分确定起来,给韦家的死党一些希望,熬过这一关,大家都是王候,都是功臣,至少……也可提振士气。
韦氏脸色铁青。
其实她一直有称圣的打算,她的轨迹,其实和武则天,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在这个问题上,几乎招致了所有亲族和亲信的反对,他们反对的理由很简单,现在外有强敌,内部还不够稳定,贸然称圣,只可能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口实,尤其是关东的秦少游,一旦称圣,就给予了他讨逆的借口,而且……还能使他有机会煽动人心,打着光复大唐的旗号,与韦家争锋相对。
而现在……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吧。
韦氏冷着脸:“好,就这么办。”
“只是陛下那里……”
韦氏几乎笃定的道:“陛下那里的事,暂时不必担心,本宫自然能妥善解决。现在两个皇子的消息还在紫微宫中,宫外全数是咱们的亲信,所以……一时半刻,也不担心走漏了消息,你说的对,现在的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办,你现在就去草拟一份名册,什么人封官许愿,什么人……要小心提防,甚至……什么人非要斩草除根,现在……趁着外朝无备,尽力把该做的事做好,不要出任何的差错。”
深吸一口气,韦氏幽幽一叹,这时候她冷静了下来,又叹口气:“如今……是真的没有法子了,也只好如此。”
一个个的消息开始汇总到了上官辰的住处,上官辰的眼睛已经敖红了。
宫中居然一冇点消息都没有,在宫中的几个密探,据说连紫微宫都接触不到。
这就有些奇怪了,韦后都已经出了紫微宫,何以还没有一点音讯。
若是武则天驾崩,这个时候也理应发丧。
即便如此……宫中也没有必要如此的紧张,居然到了如今,禁卫依然将紫微宫围了个水泄不通,乃至于一只苍蝇都无法进出。
一下子……一点音讯都没有,这让上官辰开始有了一些烦躁,他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信息重新的疏理,整个人如痴如醉,良久,他似乎有了一些头绪和眉目,可是接下来,却又愁眉不展。
问题出在哪里了。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宗室们衣不解带的在宫中照料重病的祖母,韦后和天子也心急火燎的入了宫,大臣们焦灼的在等待着消息,龙门宫和焦王府也没什么异常,唯一有些异常的就是,龙门宫的人想去给太冇子换套衣衫,结果……却被挡了驾。
这似乎也合情合理。
太医院的人进去了,就不曾出来过。
这里……似乎也能说的过去。
可是偏偏,许多牵强能说的过去的东西合在一起,就说不过去了。
也就是说,假若只是一个小瑕疵,一点儿小小的异常,并且完全可以解释,那么没有什么问题,可假若一家事之中,却出现了许多个虽然和平时不同,却都合情合理的异常,上官辰嗅到了一点儿不同寻常的意味。
他总感觉,事情没有这样的简单。
“王虎……”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