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一冷嘲道:“稍有不遂你们的心意,便摆出自己是大忠臣的模样,只要陛下不听你们的话,就成了昏君,只要有人靠近了陛下,便是奸贼。莫非这天下,只有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成日无所事事,不事生产,只晓得每逼叨叨的人才是忠臣?”
“这些人在午门外头,不是都请杀我张静一吗?现在如何了呢?你既然认为……世上真有天人感应,那么这些人被天打雷劈,岂不正是连上天也发怒,看不惯这些废物们的行为,要将这一群废物,统统用雷劈了?”
“可若是你要矢口否认,那么岂不又证明了陛下与我所修撰的这部书,才是人间至理?而至于你们那一套把戏,不过是故弄玄虚的把戏。以后少在我面前,提什么修德诚意的把戏。圣人所说的君子之道,不是没有道理。可你们这群人所谓的修德,统统只挂在嘴边上,有哪一个真正有德行的,来,站出来,有本事让我看看,让新县千户所来查一查,倒要看看,有几个人能做到言行一致的?”
查一查……
刘鸿训听到查一查,便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本想辩解几句。
可张静一看上去真的发怒了。
别到时候真派人日夜盯着他才好。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有点冷汗淋漓起来。
看着刘鸿训越加难看的脸色,张静一则是不屑于顾地继续冷笑道:“成日圣人、圣人,却只知将圣人挂在嘴边,拿圣人的事迹,来显示自己的正确,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天启皇帝只背着手,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样子。
刘鸿训则又是一时无语。
他心里恼怒于这么多大臣,都是儒门子弟,居然没一个人站出来帮腔。
也恼怒于张静一的咄咄逼人!
却对张静一有着忌惮!
魏忠贤在旁听着,却觉得骂的痛快。
张静一则是看向了天启皇帝,道:“陛下,臣已请人加印此书了,这书用不了多久,便可畅行天下。只是……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此时,有一些读书人,终于开始缓过来。
那些电麻了的人,也渐渐恢复了意识。
除了直接电死了五十几个外。
还有二十多个,在电击之下直接精神崩溃,绝大多数,只是受伤。
他们浑浑噩噩的,被人引着,乖乖地离开。
那些电焦了的尸首也早被收敛了,他们的家人已跑了来,随即嚎啕大哭。
只是在这个时代,遭雷劈而死的事,毕竟不甚光彩,倒不至有人敢大闹。
说句实在话,就算当真有人大闹,也可趁此机会,一并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