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公接着不无得意地道:“这个叫王涛的人……真是可笑,老夫略施手段,便可教他百爪挠心。”
周应同便也笑着道:“这家伙,从前还想清丈咱们家的地呢,真不是东西。”
周老太公便道“不过是狗仗人势之徒罢了,他当初仗着的乃是张静一那狗贼的势,现如今,合该我们周家痛打落水狗了。”
周应同便乐了。
只是父子二人没喝多久的茶。
突然之间,前院一阵混乱。
周老太公听着吵闹声,不喜地皱眉道:“来人,来人,究竟怎么回事。”
不一会,便有人跌跌撞撞地进来,急切地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闯入……”
这人话还没说完,因为他前脚来报讯,后脚便有数十个差役明火执仗杀的进来了,有的提刀,有的手持铁尺。
周老太公一见是差役,有些吃惊,可随即又松了一口气。
他是大士绅,平日里,县里的三班差役见了他,都不无是低眉顺眼的。
只是这些差役,看着有些面生。
周老太公没有多想,便动怒道:“尔等何人,这里容的下你们这般的放肆吗?”
为首那个差役,居然拿着铁尺,上前便是劈头盖脸地朝周老太公来了一下。
铁尺破空,啪的一下,打的周老太公惨叫一声。
这差役随即便大呼道:“拿住人,下令……一个都别放过,这是御史和知州亲自要拿的人,周家四房三十九口,一个都不要拉下。”
众人大呼:“喏。”
随即,为首的差役就上前,呼喝着人按倒了周应同。
又一把将周老太公揪了起来,冷笑着道:“周代是不是?你东窗事发了,跟我走一趟!”
周老太公依旧疼的龇牙咧嘴,口里则是大呼:“我要见知县……”
“不必见啦,知县涉及贪赃枉法,已被收押。”
这周老太公顿觉得眼前一黑,知县被拿住,他倒无所谓,问题是,人被拿了,为何自己没有收到一点风声?
要知道,他可是本地最大的地头蛇,他的消息,甚至比官府还要灵通。
于是周老太公焦急地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等乃知州厅的人,今日拿你问罪,休要啰嗦。来人,将这里查封起来,还有……让下头人手脚干净一些,此乃山东道御史亲自督办的案子,可不要乱摸东西,到时御史计较起来,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又是大声应诺。
周老太公竟是一时之间茫然了。
他不知所措,随即道:“山东布政使司的周参政,乃是我堂兄。”
这差役却是嘲弄地看着他道:“实在对不住了,今日拿你,乃是御史知会了本地巡抚,亲自部署,连同知州督办的大案,莫说是布政使司的参政,便是布政使亲来,也说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