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心沉到谷底,道:“你没听见张永口出大逆不道之词吗?”
谷大用冷笑,道:“张永说什么,杂家一句都没听清楚,只是听到你在这里攻讦张伴伴,张伴伴和杂家是兄弟,你攻击他便是中伤杂家!”
刘瑾看向谷大用,道:“你……你……”
高凤在一旁阴恻恻的笑道:“谷伴伴说得对,张伴伴是咱们的兄弟,若是再有人想无事生非,杂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刘瑾彻底明白了,这些人突然跳出来,并不是因为平时张永的人缘好,而是因为张永的一句话,是因为张永是楚王的狗,这些人才如此巴结,这些人的心思已经不言自明。
刘瑾面目狰狞起来,赤红着眼睛看着这些从前的旧僚,冷冷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巴结上那柳乘风吗?你们以为那柳乘风有本事能整死杂家吗?你们这些墙头草,哼,杂家告诉你们,柳乘风纵有天大的本事,想要整死杂家却是休想,杂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无非……就是鱼死网破而已!”
他抛下了一句话,转身便走。
这刘瑾愤然出走的时候,这房中的太监们都是冷笑连连,什么旧情、交情都是假的,大家都知道,这时候只有墙倒众人推、痛打落水狗。
紧接着,谷大用已经笑嘻嘻的站了起来,居然是朝着张永行了个礼,道:“张伴伴真是不简单啊,想不到竟然能和楚王殿下搭上线,说句凭良心的话,杂家心里也是偏着楚王殿下的,只是不知道……楚王那边……”
张永此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八虎之中不起眼的他,当年怎么会想到现在这样的风光,他连忙道:“好说,好说,楚王殿下对咱们这些老兄弟还是很关照的,还说近来没有空闲,若是有机会,可以叫大家一起吃个便饭。”
“至于这刘瑾。”张永笑的更冷:“他自以为自己有护身符在身,楚王殿下动不了他,嘿……诸位想想看,连那焦芳都做了楚王的门下走卒,他那点道行,单凭一些所谓的护身符就能保命?诸位等着瞧,再过一两日就有大动作,保准这刘瑾吃不了兜着走。”
护身符的事,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可是在座的人多少都知道一些,单单看刘瑾前些日子的动作就知道,无数的官员落马,又有许多人填补了空缺,尤其是边镇那边最为严重,这些人肯定会有什么把柄落在刘瑾手上,否则以刘瑾多疑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相信他们?
这些动作,分明就是针对楚王进京的布局,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楚王殿下会选择什么办法来抵消刘瑾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