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回过神,连忙彬彬有礼地道:“大父有何吩咐?”
老太公拉下脸:“周夫子说,你平时不学无术是吗?你要知道,叶家家教甚严,绝不会纵容子弟胡闹。”
叶春秋汗颜,老太公似乎想要敲打敲打自己,想必这个周夫子没少在老太爷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吧。
周夫子这种人在后世的职场,其实就是个小人,借着打压自己来讨好二叔而已。
叶春秋却是露出一副很是诚恳的样子道:“是,孙儿刚刚回来,有些规矩不是很懂,周夫子对孙儿很好,平时嘘寒问暖,对孙儿也很是关照孙儿以后一定谨遵周夫子的教诲。”
认错态度很好。
最重要的是……
周夫子微微愣了一下,察觉出了一点不同。
这几天,周夫子可是每一次都是气冲冲的来状告叶春秋多么调皮,多么的不敬师长,叶老太公的耳朵都出茧子了。
可是呢,叶老太公看着这个孙儿,虽然不甚喜欢,却也没出什么大错。最重要的是,叶春秋将周夫子夸得一朵花似的,在叶春秋的心目中,周夫子对他真这样好吗?既然在叶春秋面前如此好,为何到了自己跟前……
周夫子感觉有些不妙,他知道这可能在老太公心里留下他两面三刀,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坏印象,他有些感觉这个叶春秋竟像是妖孽一样,似乎每一句话都是柔中带刚,很有杀伤力。
幻觉,这应当是幻觉,一个屁大的孩子,能明白什么?可能只是无心之言罢了。
周夫子连忙说:“春秋,你刚刚进学,又不肯用功,这县试就在即了,老夫自然要格外的敦促你,你自己说说看,你上课时总是昏昏沉沉,下了课也是背着书箱跑得飞快,这是读书的样子吗?老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然受了叶老太公的重托,总要严厉一些。”
叶春秋也懒得和他争辩,只说了是,便告辞而去。
厅中众人纷纷散去,只留下叶老太公和周夫子。
周夫子沉默了片刻,才道:“叶公,学生有些话,实是不吐不快,叶春秋的学问,简直就是一团糟,这一次县试,我看,就不必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