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叔王竟然是来做镇国公的说客的,哈,叔王,我父王到了如此地步,已是不愿苟全性命了,叔王是宗室,我们父子亦是宗室,发生了这样的事,叔王却还来为那镇国公做说客,是镇国公给了叔王什么好处,以至兄弟骨肉竟都不如一个外人吗?叔王,请恕小侄无礼,小侄以为,叔王理应是站在兴王府一边,若是我的父王有个什么闪失,叔王身为宗正,拿什么去面对列祖列宗呢?”
“我们这些子孙不肖,竟有辱门楣,天潢贵胄,连个镇国公都不如,叔王也想趁机踩上几脚吗?我父王不想活了,难道叔王以为我会怕死吗?叔王这是迫我们去做湘王吗?”
朱睦柛顿时打了个激灵,竟发现自己在这个少年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而那一句湘王,更是吓了他一跳,那湘王乃是太祖的第十二子,因为建文帝要削藩,便寻找湘王的罪证,湘王不愿意受辱,竟把家中的人全部召集起来,直接一把火将自己的王妃和子女统统自fen而死,满门俱死。这,自然也就成了建文帝残暴不仁的罪证。
他自称要做湘王,意思就是逼得急了,他们兴王一家,也索性死了干净。
联想到兴王要上吊,生死未知,虽然朱睦柛怀疑这可能是苦肉计,可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脸既搁不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朱厚熜则是郑重地向朱睦柛行了个礼,道:“侄儿和叔王乃是血亲,叔王的贤名,侄儿岂会不知?而今我父子已到了穷途末路,受了如此屈辱,正需叔王为我们做主,恳请叔王……”
说到这时,朱厚熜已是哽咽,一下子拜倒在了周王的脚下,凄声道:“为我父子做主啊。”
先是毫不客气地职责,接着是论起了双方的亲情,最后一句凄苦的做主,彻底地击破了朱睦柛的心理防线!
到了这个时候,他怎么还做得了和事老?朱睦柛不禁露出苦笑,随即将朱厚熜扶起道:“先去看看你的父王吧。”
“是。”朱厚熜这时,竟是乖巧地站了起来,领着朱睦柛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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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子夜时分,朱睦柛才脸色铁青地从鸿胪寺出来,如他所料,兴王上吊自尽,很快被人发现,所以自然没有死成,可是却一下子‘病’倒了,自然免不了父子二人悲愤又凄切地对朱睦柛说了许多话,大致的意思还是恳请朱睦柛这位宗令府的宗正为他们做主。
而很快,礼部尚书费宏也赶去了慰问,连宫里也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