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落,潘仁、许先生便看到这里已有人了。
沈傲摇着扇子,很开心的模样。另外还有个丫头,许先生认得,就是上次和他竞价的那个春儿。
许先生靠近潘仁,耳语了一句,潘仁的脸色都变了,醉云楼都已经卖了,可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差错啊!
这个丫头究竟又来做什么?
只见那丫头看到他们来,眼中充满了敌意,回眸去对沈傲说:“沈公子,快,签字、画押。”
潘仁注目一看,只见那大槐树下的石墩子上竟是几张文凭,沈傲哦了一句,提着笔,那笔尖已经触及纸面了。
潘仁大惊失色道:“且慢!不能签字!”
“啊?原来是潘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哈哈……原来还有许先生,咳咳……许先生来的正好,我还以为你不要这宅院了呢,嗯,三儿啊,给他们上茶,要上好茶。”
他很是得意的样子,显然现在手头不是很紧了,只是与许先生对视时又有些尴尬,有些羞愧。
潘仁快步过去,发现石墩子上是一份交割文凭,顿时大怒,道:“沈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说好的,这房子我们五千五百贯买了,为什么又要与这丫头交易?”
沈傲很惊讶:“原来许先生身后的买主是潘兄?呀,潘兄为何不早说,你我交情不菲,又何必让人代替来询价。”
潘仁语塞,方才一时心急,竟是把什么都忘了,只好道:“这房子是我瞧上的,这里风水好,我想让家中的逆子来这里读书,清净。我和沈公子是有交情,也正因为如此,才不好出面,毕竟这是买卖嘛。”
沈傲哈哈笑,道:“还是潘兄厚道,若是潘兄亲自来,我还真不好开价。不过你们来迟了。”
潘仁已惊得满头是汗,连忙道:“来迟了?莫非已经卖了?”
沈傲道:“卖是还没卖……”
潘仁虚惊一场,用袖子去擦额头的冷汗,微微出了口气,心想总算还有回旋的余地。
“不过嘛,我已决心卖给春儿姑娘了,春儿姑娘今次带来了六千贯钱,我和她当面结清,这宅子卖她了。”沈傲很无耻地笑道。
潘仁怒道:“都已说好了五千五百贯,怎么又变了?”他恨不得转身就走,可是两条腿却像是灌了铅似的一动不动,生怕这一走,宅子便换了主人,到了那个时候,杨洁的三百幅画就彻底没了。
若是醉云楼没有卖,潘仁大不了一走了之,这个便宜他不占了。
可是醉云楼已经卖了,他潘仁已没有了营生,只是空有五千多贯钱,所以无论如何也得把这宅子买下来,否则亏大了。
沈傲连忙道:“潘兄息怒,价高者得,这是横故不变的道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