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只是点头,表情很冷。
唐严便走到前台去,开始讲话,无非是要监生们好好读书,要报效朝廷之类,说来说去,也不见官家要上台训示的意思,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讲,尴尬的心情可想而知。
台下的监生们都觉得今年的大典很奇怪,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往年都是官家先开讲的,鼓励几句,而后才是祭酒上去训话,今年却是不同了,再去看唐祭酒,脸色很苍白。
许多人心里嘀咕:“如此看来,国子监的圣眷是当真没有了,从前是凤凰,今日却变成了草鸡……”好心酸啊!
沈傲眼睛却去望彩棚里的官家,那官家身边站着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是谁呢?
他一时间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望了周恒一眼,心里道:“这都相隔了一千多年,领导的派头都是一个样的,训话很有意思吗?口干舌燥的说了这么多,居然还这么精神抖擞,哎……腿有些酸麻了。”
唐严刚刚说完孔圣人,正打算讲些勤学的典故,这时,身后的彩棚里却有了动静,他回头一看,脸对绿了,官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由三皇子赵楷扶着要走。
“这……这如何是好……大典才进行一半呢。”
唐严连忙碎步过去,口里道:“官家是否要说一两句?”他今日既紧张又担心,圣意难测,说不准下一刻就是雷霆之怒了,眼泪都要出来了。
赵佶冷笑着瞥了他一眼,口里徐徐道:“摆驾回宫吧,这种花样文章做了有什么用。”似乎又想起什么,不疾不徐地道:“今年的初试,不要懈怠了。”
说着,便在一干人的拥蔟下,往集贤门原路返回,摆驾回宫。
顿时,监生们愣住了;祭酒、博士们也傻了眼,可是谁也不敢吱声,等到銮驾渐行渐远,大家才回过味来,唐严却还木若呆鸡地咀嚼官家的话:“初试……初试……”
开学大典无疾而终,几乎可以从每一个监生的脸上看到那万般的无奈和沮丧。沈傲大感不妙,原来国子监这么不受人待见,当时国公要替他弄太学的名额,竟也是寻不到门路,难怪人家太学如此强势,感情太学生才是真正的天子门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