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臣、恒空、周仲斌三人相视一笑,既然沈傲口出狂言要和他们三人一起比,他们没有拒绝的道理,他们今天来就是要让沈傲一败涂地的!
王之臣看着沈傲冷笑道:“沈兄莫要后悔了!”
沈傲头微微抬高一些,用着倨傲的眼色看着王之臣,道:“我这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还要向王兄赐教了!”
周仲斌瞪了沈傲一眼,道:“待会你便会知道!”
说着,在众人的注目之下,有内侍托着古玩来,揭开红盖,是一幅行书,小心翼翼地将这古色古香的行书展开,内侍便退到了一边。
周仲斌恨透了沈傲,一心要给沈傲难堪,立即俯身去看行书,只看这行书上的落款写着《荐季直表》四字,周仲斌倒吸了口凉气,《荐季直表》?这可是不可多见的宝物,《荐季直表》的作者乃是钟繇,钟繇的行书与王羲之媲美,尤其是小楷,据说便是钟繇首创出来的字体。
而《荐季直表》更是钟繇不可多得的一幅巅峰之作,据说当年还被前唐的宫廷收藏,眼前的这幅《荐季直表》倒是不知是真是假。
周仲斌继续细看,这王之臣和恒空也凑过来,开始去看行书的条幅、边角,希翼找出破绽。
沈傲微微一笑,道:“不用看了,这钟繇的行书是假的。”
监生们的精神一振,沈傲只微微扫过一眼,就能断定出这行书的真伪?
除了震惊之外,许多人自然是难以相信。
周仲斌抬眸冷笑道:“不知沈兄因何缘故说它是假的。”
沈傲的鉴定速度也太快了,周仲斌心里根本不信,就算是再厉害的鉴宝大家,也绝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沈傲自信满满地道:“伪作行书,分高明和低劣两种,一种是神伪,既寻找原作的意境,采用原作者的笔法,直接书写。这种伪造方法很难得,需要伪造者有极高的艺术造诣。不过嘛,这幅行书明显是用低劣的填充伪作法制造而出的,作伪者先用纸或细笔双勾措下线条轮廓。随即在空心中填墨;这种伪作乍看还有些相似,可若是有心人,只需看一看,便会发现整幅作品气韵滞钝,笔锋呆板无神,墨色缺少浓淡,有的伪作虽然先描后临,但终因心虚笔怯,难免其神韵,只要细察即能看出破绽。你们看看,这行书中的着墨,是否发现这行书的着墨不均?再仔细看这行书的神韵,哈哈……就这样的低劣临摹之作,也配的上钟繇那种大小错落有致,空灵洒脱的感觉吗?太呆滞了。”
伪作书画是沈傲吃饭的家伙,若说鉴定别的古玩倒也罢了,遇到了古画,以沈傲的水平只需轻轻扫一眼,分出真假也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根本不必费多少功夫。
周仲斌听罢,立即去看行书中的着墨,这一看,脸色顿然地变了,果然如沈傲所说,这伪作真的是用填充法着墨的;寻常人鉴行书,大多先从纸张开始,因为纸张其实是最难伪的,毕竟经过了数百年,纸张很容易发旧,甚至破损;而这三个太学生高手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先从这里入手。
谁知沈傲更厉害,只看行书,便能感受到它的神韵,直接辨出真伪。
看客们纷纷哗然,沈傲这一手实在太绝了,须知瞥眼只是匆匆而过的事,就算是懂行的书法大家,要鉴定古行书的真伪,至少也需一些时间,沈傲倒是好,略略一看,答案就揭晓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沈傲所知的伪造古董方法至少有上百种,经手伪造的行书更是数以百计;伪造得多了,便对各种方法制造出来的效果了如指掌,若是连同行的伪作都看不出来,哪里还能混下去,早就另谋生路了!
王之臣不服输地道:“据闻沈公子的书法极好,王某佩服得很。”
王之臣的这句话意思再明白不过,沈傲这一次只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他的行书这么厉害,要辨明行书的真伪自然比别人要高明得多。
所以,他们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