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见贤妃受气,心里有些气愤,却也不敢放肆,毕竟这宫里头高氏的权势不小,自己得罪了她倒也罢了,往后贤妃的曰子反而更不好过。
高氏洋洋得意地看着桌上的叶子牌,又对钦慈太后道:“我专程是来打牌的,谁知太后已叫了人来,看来是不敢和我打了,也罢了,来人,摆驾回申宁宫吧。”
钦慈太后冷笑一声道:“既然来了,那么就不妨打几局吧,上次输了你一件玉钗儿,不知你带来了吗?”
高氏方才使的就是激将法儿,见钦慈太后动怒,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道:“就怕你赢不回来。”
钦慈太后见贤妃这般模样,便对贤妃道:“贤夫人就先回寝宫歇了吧,沈傲来坐我的对角,赵夫人,你陪着太皇太后。”
重新坐下,沈傲故意坐在高氏的上家,心里想,这个高氏如此嚣张,只怕牌技不低,且先看看她的本事。
沈傲故意地道:“我们方才打的赌注很大,太皇太后一定要来吗?”
高氏笑道:“很大是多大?”
沈傲随口瞎扯道:“一千贯一番。”
高氏信心十足地道:“哀家就怕你们输不起。”接着就率先洗牌。
沈傲一开始并不急于取胜,而是先对高氏观察一番,见她拿了好牌时,指节总是忍不住敲敲桌子,拿了坏牌,嘴角便会微不可闻地轻轻一瞥,心里有了计较,故意先输了高氏两盘。
高氏赢了牌,更是喜上眉梢,让钦慈太后脸色铁青,倒是坐在高氏下风的贵妇赵夫人有点儿神情恍惚了,她不比沈傲,在这宫里头,又不敢得罪钦慈太后,又不能得罪高氏,因此虽是全神贯注的样子,却完全是心不在焉,几次出错了牌,叫下一轮的钦慈太后更显不悦。
沈傲不动声色,心里想,时候差不多了;接下来几局,他开始计算牌数,观察高氏的脸色,七八局下来,高氏竟是连连输了七把,一败涂地。
高氏转喜为怒,口里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埋怨沈傲胡乱出牌,沈傲心里想,我是你的对家,难道还要放牌给你过吗?你骂个什么?
到了后来,高氏输得烦了,短短一个时辰竟是输了两万多贯出去,须知宫里头的女人虽然不缺钱,尤其是高氏这般尊贵之人,却也没有金山银山,每个月都有定例的,一个月按时发放,既不会多,也绝不会少,这几年高氏倒是存了不少的钱,她的月钱最多,平时也没有什么花用,却也经不住这样的惨败。
沈傲见她脸色越来越差,便故意推牌道:“今曰玩得差不多了,就到这里吧,学生还是先告辞了。”
高氏冷声道:“才方方坐下你就要走?再打几局。”
沈傲道:“那就打一局,一局定胜负如何?”
高氏想了想:“怎么个一局定胜负法?”
沈傲图穷匕见,含笑道:“简单得很,若是我输了,方才赢来的钱全部一笔勾消,可要是太皇太后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