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气得不行,虽说他的名声不怎么好,可是这种随地大小便的事让他羞愤欲死,在他看来,贪赃枉法、打击政敌也算是一种本事,可是随地便溺算是什么?
王黼怒视着沈傲,恶狠狠地道:“沈傲,朝堂之上,你污言秽语是什么居心?”
沈傲板着脸道:“我污言秽语比起王大人身体力行总是要好吧?”
“你这是污蔑。”
“污蔑不污蔑,王大人心里头清楚!”沈傲朝他冷笑,这家伙污蔑得还少吗?今曰也叫他知道被人污蔑的滋味!对付这种人,沈傲有的是法子!
两个人互相争执,让整个朝堂都变得古怪起来,却都不敢说话,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开始玩味起赵佶的态度,两个大臣在这儿相互攻讦,陛下为什么不管?可能姓只有一个,沈傲攻讦王黼,本就是陛下授意的。
因此这二人闹得凶,却无人敢出来说些什么!
“咳咳……”赵佶终于咳嗽一声,捋须沉眉道:“好啦,都不许胡闹,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赵佶终于发话,却是不可置否,大手一挥:“退朝!”
陛下走了,沈傲朝王黼咯咯一笑,抬腿也走了,其余的大臣不敢逗留,也纷纷退去;只留下王黼一个,却是失魂落魄!
方才陛下的意思是什么?王黼一时想不透,他又想了想,苦笑一声,才是脸色黯然地回家去。
按常理,朝臣被弹劾,不管是否证据确凿,都要写一份自辩或认罪的奏疏,王黼回到家中,将自己关在书房,立即执笔上自辩奏疏,自然是痛骂沈傲几句,说他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只是到了奏疏要收尾时,他却突然不动了。
自辩也好,请罪也好,臣子都要有点儿矜持,所谓的矜持,就是在奏疏之后要写几句客套话,比如说臣老眼昏花之类提出致仕,这是常例,提出来之后,通常情况送到宫里之后,皇燕京会回复朕相信爱卿,致仕之类休要再提之类。
这种言语上的客套,也算是证明清白的一种方式,虽然繁琐,却总要扭捏矫情几下。
只是王黼想到此处不由皱起眉来,生怕落笔请辞之后宫里头真的恩准,他为官至少宰这个位置已是花费了大半辈子的心力,一旦致仕,那就什么都不是了。正沉吟间,终于还是咬咬牙,写道:“老臣近来老眼昏花,心力憔悴,望陛下恩准,令臣致仕。”
随即,便让人送入宫中,在家待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