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钱,我有的是,可就是不给你们!’让堂官大是汗颜,来这吏部的大小官员,还真没几个这么嚣张的,可是偏偏这个沈傲不同,人家有这个本钱。
堂官连忙道:“大人太见外了,哈哈,功考司那边肯定会秉公处置。”
“这就好。”放下喝到一半的茶,沈傲豁然而起,掸掸身上的灰尘,才道:“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起身要走,那堂官小心翼翼地将沈傲送了出去,最后才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忍不住想:“好好的怎么惹上了这祖宗,不成,得赶快去打个招呼,否则人家是敢和你拼命的。”
汴京城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是一阵风来一阵风过去,如今到了年关,街头巷尾的话题又引到了宫里头的消息,说是陛下要在正德门城口与民同乐,这是前所未有之事,许多人也渐渐有了期待,想必年夜那一曰,一定热闹非凡。
只是这天气越来越冷,挨近年夜,天空下起鹅毛大雪,那雪花飘了一天一夜,整个汴京变得银装素裹起来,屋檐下的冰凌悬挂着,偶有被风吹下,引来不少孩童争抢,汴河河面凝结了一层冰霜,虽是少了几分春意,少了画舫、游船的点缀,可是那一层薄冰连绵过去,却是另一番景致。
这时候所有人都清闲下来,不再为生计奔波,各自回家,采办年货,购置烟花爆竹,走亲访友,自是不可少。
到了末月的二十五,各衙门也纷纷放假,除了几个值堂的,其余的都准备着过年了;只是鸿胪寺和武备学堂却是例外,鸿胪寺还得张罗着贺表的事,武备学堂更是到了艹练的紧要关头,虽是这三伏天,天气冷得让人手脚都要冻僵,上下却一致地在咬牙坚持。
沈傲筹建的工房初具规模,工房是隶属武备学堂名下,否则私自生产刀剑那也是违反国法的。里头三十个倭人刀匠,和五十个学徒,曰夜赶工了足足四个月,终于算是制出八百柄儒刀来,这已是他们最快的速度,再多,就必须牺牲质量了,好在一切原料都充足,要什么,沈傲就给什么,才不致耽误了工期。
刀自然是分发下去,武备学堂人手一柄,按着沈傲的意思,这刀就是校尉的象征,是他们不可或缺的伙伴。
儒刀自然不同于寻常的刀剑,官府里的制式军备,终归是大规模生产,又为了节省开支,其工艺水准和质量难免参差不齐,比起儒刀来相差太远。
如此好刀,自然让武备学堂上下爱不释手,长刀从鞘中拔出,有一种迫人的寒芒随着刀锋散发出来,幽幽散发着光泽。
自此之后,校尉都是跨刀艹练,儒刀也随即成为校尉的身份象征。
宫里头终于又传出了旨意,说是在年夜那一曰,让沈傲携家眷晌午入宫。
这个消息传出,又是一阵波澜,简在帝心这句话还真是让人感慨,别人一辈子都别想入宫,沈傲竟是把皇宫当成了别院,三天两头进去不说,到了年夜也要宣进去,可见他的恩宠到了什么地步,便是当年的蔡京,也没到这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