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笔道:“是斥候那边报来的,有一队斥候捉了个天一教的细作,直接送到了军法处那边盘问,我恰好也是那儿过来,问了他几句,才有了消息。”
沈傲颌首点头:“这就好。”说罢打起精神,道:“既然如此,咱们趁着这个机会,或许可以设法营救,这几曰我要派个人去天一教那边,招安他们。”
“招安?”吴笔愕然地看着沈傲,道:“沈兄,这可如何使得,不说别的,天一教敢扣押我爹,便敢再扣押第二个使者,他们是铁了心做贼……”
沈傲打断他道:“第一次令尊去招安,是因为朝廷给的条件还不足以吸引他们,这一次,我提的条件,他们不会拒绝。”
“敢问沈兄的是什么条件?”
“容许他们称臣纳贡。”
“啊……”吴笔的口比鸡蛋还大;容许他们称臣?这不就是说要承认他们为藩国?给予他们大理、交州一样的地位?京畿北路距离京畿咫尺,朝廷怎么会肯让沈傲提出这样的条件?
沈傲呵呵笑道:“我是忽悠他们的,你也别惊讶,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先麻痹这些教匪,争取一些时间,反正这条件是我沈某人放出去的,到时候我抵死不承认,他们能奈我何?”
糊弄人还洋洋得意到沈傲这个份上,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吴笔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道:“沈凶认为他们会相信?”
沈傲严肃地道:“他们不能不信,天一教前几曰取得不小的胜利,在这一点上,他们多少会有点儿自大,认为我大宋暂时也奈何不了他们,提出这个条件也是理所当然的。其二嘛,他们现在虽然自大,却也知道,京畿北路在我大宋腹地,附近禁军、边军有数十万人,若真要痛下决心与他们纠缠到底,他们能击溃我大宋一次围剿,难道还能击溃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其实他们谋反,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就是那剿匪的首领也是害怕降罪,无非是想保全自己而已。之所以一开始不愿意接受招安,是害怕朝廷食言,待他们解散了兵马,再从容对付他们。现在我许诺让他们建藩,那些担心就会成了多余,又可以让他们可以安享一时的太平,他们难道会错失这个机会。所以我若是所料不差的话,他们固然会狐疑和猜忌,可是只要我们愿意谈,他们终究还是会乖乖地与我们谈条件的。”
吴笔苦笑道:“沈兄,我认为这事儿终究还是有违君子行径。”
沈傲笑道:“我只问结果,从不问目的,现在最紧要的是拖延时间,至于什么君子小人,与我何干?若是能荡平匪患,这个小人就让我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