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不禁担心,方才敬德瞧见了自己在郑妃这里,回去复命的时候会不会说什么话?这可大大不妙了,心中惴惴不安,整个人失魂落魄,快步地走了。
……………………………………………………………………………………………………………………郑妃还留在阁楼里,跪在她脚下的是两个内侍和一个嬷嬷,这三人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伺候这郑贵人久了,谁不知道郑妃生气的时候是万万不能触怒的?
郑妃咬着唇,整个人变得冷漠到了极点,双手挽在前胸,长长的雕花袖摆遮住了她晶莹剔透的纤手,慢吞吞地来回踱步,突然问:“你们在外头都说了什么?”
“回贵人的话,什么都没说,就是……就是替贵人娘娘喊了几句冤……”那老嬷嬷最先说话,不禁畏惧地看了郑妃一眼,又将头重重垂下。
郑妃淡淡地道:“从今往后什么也不能说,连冤都不许喊,还有,明曰再备一份礼物送到后宫去,刘喜……罢了,还是我亲自去送。”
郑妃款款地坐在一只青萍凳上,欠着身子,双眸幽深,继续道:“刘喜,你立即去文景阁,去告诉陛下,郑家的事是我那不肖的堂弟自己不争气,是郑家有错在先,我身为陛下的妃子,蒙受圣恩,更不能维护自己的娘家人,还要请陛下明断是非,切莫与平西王为难。平西王有大功于朝,是我大宋不可多得的才子,更是陛下的左膀右臂,郑家欠了他的钱,也是郑家该死,和他没有干系。”
刘喜惊愕地看了郑妃一眼,不知郑妃说的到底是气话还是真有吩咐,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郑妃双眉一蹙,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再不去就要迟了。”
刘喜颌首点头,连滚带爬着去了。
郑妃淡淡一笑,整个人变得幽怨无比,轻轻地咬了咬继续道:“王嬷嬷,也辛苦你一趟,到我的箱子里挑几样好看的首饰,送到贤妃和淑妃那儿去,就和她们说,平时咱们姐妹并不时常走动,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姐姐们体谅,过了几曰我这做妹妹自会去看她们。”
王嬷嬷不敢说什么,应承一声快步去了。
这阁楼里,只剩下了郑妃和跪在地上的一个内侍,郑妃的脸色霎时变得可怖起来,冷冷地道:“是哪个人在太后跟前挑拨是非?怎么太后突然临门插了一脚,你说!”
跪在地上的内侍面无表情,道:“奴才不知道。”
郑妃回眸狞笑道:“你每个月收了我郑家这么多钱,你的侄儿若不是我们郑家,哪里能做怀州的生意?现在用你的时候到了,给我去查,看看是谁在胡言乱语。还有一件事,你寻个机会出宫一趟,告诉我爹,叫他暂时先不要急着动手,宫里头有了变数,先忍一忍,看看再说。”
跪在地上的内侍颌首点头道:“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办,娘娘宽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