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等……我等也是受人胁迫,请殿下明察。”一个主事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畏惧地看了郑克一眼,最后又将希翼的目光落在沈傲身上。
“是,是,我等也是受人蒙蔽、胁迫,请殿下明察秋毫!”一声声讨饶声接踵传来。
沈傲板着脸道:“是谁胁迫你们?”
“是……是……”有人仰起脸,期期艾艾地看了郑克一眼,最后咬了咬牙道:“是小人的家主……”
“噢?”沈傲轻轻一笑,目光回到郑克的身上,淡淡笑道:“郑国公是否要解释一下?”
郑克正色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鸡,确实是老夫命人赶的,可是谁也不知道这是御鸡,更何况这既然是御赐之物,平西王驱到郑府来,到底是什么居心,就难免让人三思了。”
沈傲不禁哂然一笑,道:“这鸡是陛下和太后赐给本王筹集赈灾粮款的,自然是要驱出来发卖,这鸡又不是人,跑进别人家去也是常有的事。不过既然进了郑府,郑家却将这御鸡打杀驱赶,如今这鸡没了,让本王如何向陛下和太后交代?又如何向太原的父老乡亲交代?今曰郑国公不把事情说清楚,这官司,沈某人打定了。”
郑克脸色骤变,任何东西沾到了皇帝和太后,许多事就不好办了。皇帝还好,太后近来对郑家越来越严厉,郑克已经猜测出是晋王的缘故,眼下正是修补关系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又闹出这么一桩事,这件事的背后到底是沈傲有意为之,还是太后在背后默许撑腰都是未知数,若是有人想借题发挥,这事情只怕就更棘手了。
郑克阴晴不定地犹豫了一下,淡淡道:“平西王打算如何处置?”
沈傲呵呵笑道:“这事儿简单,既然鸡没了,自然算是郑家买下了,郑家家大业大,如今太原地崩,流民遍地,国公又是外戚,理应为陛下分忧是不是?”
郑克冷冷地对身后的一个账房道:“去筹一百万贯来,就是砸锅卖铁,明曰也要送到平西王手上去。”
一百万贯,六百只鸡,这买卖实在亏大了,郑家是经商起家,商人总是难免有几分吝啬,郑家数代一向只赚不亏,今曰却是平白流出这么一大笔钱去,郑克的脸上更显阴沉,森然一笑,对沈傲道:“平西王现在满意了吗?”
沈傲笑呵呵地道:“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