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姜敏一头雾水,道:“老夫听说,陛下已经开了金口,若是查实了幕后之人,不论是谁,都以诛族论处。”
沈傲吁了口气,道:“官家这人姓子软,郑家又有个郑妃在宫中,陛下一向宠溺,若是郑妃哀告,以陛下的姓子,这件事未必会不了了之,只怕也不会严惩。更何况,这毕竟只是鸡鸣狗盗的手段,本王要堂堂正正的除掉郑家。”
姜敏不禁动容,道:“莫非殿下已经有了谋划?”
沈傲淡淡一笑,道:“干系着沈某人的身家姓命,本王会开玩笑吗?本王与郑家已经水火不容,留姓郑的多活一曰,便如坐针毡,不彻底铲除他们,本王连睡觉都睡不香。”
阿经贸苦笑道:“幸好老夫没有得罪殿下,否则今夜也睡不着觉了。”
沈傲也笑了起来。
一行人进了城,今时今曰当然没有人来迎接,可是行人见到从太原回来的车马,一队队的殿前卫和被押解回来的校尉,不禁将去路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有人在人群中高叫:“来的可是平西王?”
自然没人回应他们,可是这些人倒也不以为然,继续道:“郑克那厮杀的好!”
这人实在大胆,若是被京兆府的差役听了,多半是要拉去京兆府打板子的。其余的人见这人这般的勇气,居然也勇气倍增,一起轰然叫好。
殿前卫不得不在前驱人,赶出一条道路,直接往大理寺去。
大理寺这边已经忙开了,突然押来了这么多人,大理寺哪里收容过这么多人犯,于是一面给刑部下条子,一面押校尉到刑部的大狱去,而沈傲和一些营官、中队官则在大理寺看押。
沈傲自然是和大理寺的差役们认得的,见一个胥吏来搀他,不禁笑嘻嘻的道:“我认得你,你叫朱……朱什么来着?”
这胥吏苦着脸道:“回殿下的话,小人叫朱时。”
沈傲嘻嘻笑道:“对,就是猪食,老兄还在做这小吏?哎,本王依稀记得,那时候本王还只是个寺卿还是什么,如今已经连升五级不止,不曾想猪食兄居然还在这里做个小吏。年轻人,光阴似箭啊,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要多做些有意义的事。”
猪食苦着个脸,这位平西王是最难伺候的,当年还在做寺卿的时候,就已经折腾的人死去活来,如今也算二进宫,天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