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心里颇有点酸酸的,这件事办的好了,就是从龙大功,就算办不成,宫里只怕也不会怪罪,这样的好事李邦彦当然抢着做。他心里略有几分不爽,可是念及对方的身份,不得不点头道:“有李门下亲自出马,这事就好说了。”
赵桓见他们争先恐后,倒也激起了几分雄心,方才的话赵桓不是不明白,事到如今只能鱼死网破了。自己手里头一个首辅,一个吏部尚书,这都是王牌,只要这二人肯做个表率,能不能将死沈傲不知道,至少也要出了这口气才是。
他叫人拿了一盏茶来,整个人显得平静了许多,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平西王拿下郑家,你们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程江道:“请殿下示下。”
赵桓淡淡一笑,道:“就是因为造成了声势,当着全天下的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公布了郑家的罪状,父皇就是有心维护郑家,却也已经迟了。其实这平西王也是一样,不到满城风雨,不到罪证确凿的地步,是万万不能动手的。”
听赵桓这么一说,李邦彦不禁想起了什么,道:“门下省这边倒是接到一些消息,说是平西王府那边,近来招募了不少人,全都是精壮之士,数以千计,如今平西王将他们赡养在城郊,不知那沈傲做什么打算。”
程江眼眸放光,兴奋的道:“这件事老夫也有耳闻,确有其事,而且出面招募的人可知道是谁?”
赵桓不禁道:“程大人何必卖关子。”
程江道:“陈济!”
李邦彦不禁道:“原来是他,就是当年弹劾陛下和蔡京,被陛下罢了官的陈济?对了,陈济确实是平西王家的入幕之宾,这个人陛下一向不喜欢,就是在三个月前,还听陛下说起过。”
赵桓道:“陛下怎么说?”
李邦彦道:“此人以直取名,哗众取宠,外相忠厚,实则内藏歼诈。还说这时候想起来,心实恨之,若不是他如今做了平西王的老师,非要再问罪不可。”
赵桓点点头,陈济这个人实在是伤的父皇太深,父皇一向好大喜功,而且那时候正当壮年,对丰亨豫大如痴如醉,那陈济却上一道奏疏,把赵佶骂了个狗血淋头,想不到直到现在,父皇还耿耿于怀。
李邦彦阖着眼睛,道:“是陈济就好办,他奉平西王的命令招募这么多人,闲养在城郊做什么?”
赵桓默默的坐在椅上发呆,想了片刻,道:“难道所图甚大?”
“这也未必不是用来对付殿下的后着。”程江插了一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