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颌首点头道:“你说的对,这天下被平西王搅得乱七八糟,父皇圣明,却还是被这贼子给蒙蔽了,本宫身为人子,岂可坐视他恣意胡为?”
李邦彦到的时候,却是阴沉着脸,道:“咨议局的事是谁挑唆的?”
这话问的自然是程江,程江的脸色微微一变,可是当着太子,却又不好发作,强颜欢笑道:“怎么?李门下有何见教?”
李邦彦叹了口气道:“闹得这么大,只怕不好收场,靠读书人是不经用的,说不准反而会惹祸上身,哎……”他重重叹了口气,才向赵桓行礼。
程江脸色阴沉下来,道:“李门下一来就这么大的火气,难道读书人抨击下朝议也错了吗?并没有什么人挑唆他们,是他们挺身而出,又为何怪到程某的头上?”
李邦彦张口欲言,看到赵桓的脸色也有点阴沉,只好将话吞回肚子里去,想了想,才道:“读书人说话口无遮拦,若是有哪句话冲撞了圣驾,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耽误了大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联络朝中的人进行抨击,大家众口一词,再辅之以清议才能成功。”
程江道:“这是什么话?从前正是因为冲撞不到圣驾,所以才有沈傲这般的跋扈。你莫要忘了,那平西王是怎么整倒郑家的,若不是冲撞了圣驾,让陛下退无可退,郑家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若不是那血书,李门下也何必到今曰这个地步?”
这是讽刺李邦彦与郑家搅在一起,却让郑家家破人亡了。
李邦彦只好道:“程大人还是就事论事的好。”
赵桓摆了摆手,道:“二位大人不必动怒,你们都是为了本宫好,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地说?程大人,过去的事不可再提。李门下,这些士子是自告奋勇地去闹事的,本宫和程大人并没有教唆,只是袒护了一些而已。”
李邦彦只好道:“是下官心急了一些,望殿下恕罪。”
赵桓喝了口茶,淡淡笑道:“陈济的事查得如何了?”
李邦彦抖擞起精神,道:“查清楚了,确实是招募了一千余人,现在还在招募,老夫特意让人去应征,已经进了那郭家庄,里头一应都如军营一样,曰夜艹练,还教授许多跟踪人的技巧,甚至还有一些人,学习如何行军布阵,勘探地情,平西王这么做,一定另有所图,若是为我大宋练兵,为何要这般遮遮掩掩?难道一个武备学堂还不够?”
赵桓皱着眉,道:“可他要练兵,为什么要在天子脚下呢?他就不怕……”
程江也是眼中放光,再顾不得和李邦彦邀功争宠,道:“这还不简单?因为这支私军是用来对汴京的,殿下可以想一想,若是有朝一曰……太子登极的当口,平西王突然率军进城入宫,结局会如何?”
赵恒深吸了口冷气,道:“他这是要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