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道:“蔡攸的人呢?”
博士道:“开始还在商行,可是不知怎么的,殿下带着校尉过去,越人在后头乱糟糟的,他的人就不见了,现在泉州已经按图索骥,看看能不能拿住?”
沈傲淡淡道:“狡兔三窟,要拿住蔡攸并不容易。”
他坐在椅上,叫人换了新茶来,翘起二郎腿,开始慢慢消化博士的话。一个是野心勃勃的藩王,一个是与大宋竞争的大食人,还有一个是自己的旧仇。这三股人拧在了一起,居然要打起泉州的主意。现在该作出什么选择。
息事宁人?这是最好的办法,现在消息已经封锁,那越王碰了壁,必然会收敛起来,兴越商行已经捣毁了,那些试图袭击泉州的舰船也未必敢来。
可是……沈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平时别人不惹自己,自己也要找点麻烦,现在有人骑在自己头上拉屎,岂能就这样息事宁人。
现在拿住越王?
沈傲又犹豫了,现在若是拿了越王并没有好处,大越国的还有王太子,拿了一个李公蕴,王太子在大越即位,对大宋还是一个麻烦。
沈傲情不自禁的去端了茶抱在手上,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他森然一笑,道:“事到如今,那么就索姓把事情说开来,趁着诸藩王都在,本王就来一个杀鸡儆猴,来人!”
博士道:“在。”
沈傲口吻沉重的道:“去请马应龙、吴文彩两位大人,还有水师指挥杨过来。”
………………………………………………………………………………………………………………………………………………厅堂里共坐着三个人,吴文彩最先咳嗽一下,接着捋着颌下的胡须道:“殿下请我们来,到底有什么吩咐?”
沈傲什么都没说,而是将供状直接送到吴文彩身前的几案上,吴文彩看过之后,目中露出骇然之色,接着又传递给杨过,杨过草草看过,又递给马应龙。
沈傲在厅中来回踱步,冷冷的道:“事到如今,诸位怎么看?”
吴文彩还没有想好,马应龙自恃自己的身份低微,因此不敢轻率发言。杨过沉吟片刻,道:“殿下,既然有了人证,索姓把那越王拿了。”
吴文彩摇头,道:“不可,拿了越王,大越必然与我大宋交恶,到时候还是大越王子即位,便是拿了一个越王有什么用?”
杨过道:“总不能不闻不问,今曰若是不严惩,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沈傲走了几步,道:“吴大人说的对,拿了越王没有用,杨指挥说的也没有错,今曰若是不能严惩,我大宋还有什么威严可存?到时候这件事传出去,南洋各藩国还会有人肯向我大宋称藩吗?”他当机立断的道:“为今之计,只有征伐大越,以最快速度拿下占城,捣毁他们的宗庙,押解他们的宗室来泉州治罪,以儆效尤。”
吴文彩和杨过眼中都闪过一丝骇然,吴文彩道:“殿下,盛会在即,这时候妄动刀兵,不说会引起各国猜忌,便是要拿下占城,只怕也不是这么轻易才是,请殿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