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和别人这么亲密过,他们都只是或卑微入骨或狂热疯狂地乞求他的半分注视,而他总是漫不经心地随意践踏从不理会。
他什么时候是那种关心别人会不会冻到的人了?
谈骄神色莫名,如蝶翼般的睫毛轻抬,水光麟麟的眼眸在初阳之下是令人窒息的美丽。
他只是为了还人情而已。
不管怎么说,他仍然是那个犯了傲慢罪的罪犯,仍然不改肆意妄为的本性。
“笨狗,起床了。”谈骄挣扎着,他的手脚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有些发麻,毛绒绒的斗篷毛随着动作不住蹭过他的脸颊。
安以未被他的动作吵醒,疲惫地睁开眼,哪怕他精神上极其满足抱着暴君而眠,可身上的伤带来的后遗症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松开手,嗓音带着清晨刚起床的哑:“陛下怎么醒得这么早?饿了么?”
谈骄强忍着腿部神经的酸麻起身,拍了拍斗篷上的灰尘,摘下帽子。现在已经天光大亮,寒意早被阳光驱散,穿太多的热意不断涌上。
“我们快些回去吧。朕不想再吃野果子了。”
一如既往的娇气。
安以未促狭地轻笑,他扶着洞壁站起身,胸膛的伤口因动作又冒出血滴,他却面不改色:“好,陛下,我抱你下山洞。”
谈骄早已习惯,双手张开,是等待拥抱的姿势。
安以未正准备上前抱住暴君,凌厉的内力威压从山洞外部传来,谈骄也惊讶地睁着眼眸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