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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年的住院,他瘦的厉害,和高大的身体构成鲜明对比,病服甚至显得大了好几码。

江拾簌再也忍受不了谢年这个该死的态度,她冷笑了声,“谢年,你要是再不开口,我就去把徐谈骄的墓推了。”

“母亲,你是疯了吗?”谢年不冷不淡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这是他住院以来第一次和江拾簌开口说话,嗓音已经失去了之前的清润,只剩嘶哑。

江拾簌勾起红唇,眼神嘲讽,“我看你才疯了,你是疯子的事实医生都承认了。”

谢年突兀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疯态又扭曲。

“我是疯子,母亲也是疯子,我们还真是血浓于水的母子啊。”

江拾簌来之前本来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见谢年这副模样,完全失去了兴趣,她皱起眉头,在心里筹划起下一个继承人的培养。

可谢年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窟,回想起了最黑暗最窒息的画面。

“母亲,难道你忘了父亲是怎么死了的吗?他可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和你共度一生啊。”

谢雾沐在听到谈骄死后仿佛失去了最后生存的意志,趁着一天夜晚将自己偷偷攒的安眠药全都吞了进去,在寂寥的却又代表着自由的阳台安静死去。

直至第二天管家起来浇花时才发现尸体,谢家乱作一团。

江拾簌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画面,明明是赴死,谢雾沐表情却带着解脱般的愉悦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