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到真实的方继藩,竟年轻至此,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略带失望。
因为这家伙实在太骚包了,鲜衣怒马,哪里有半分修道之人的样子?
一个没有道心的人,怎么写出如此经书呢?
所以喻道纯没来得及和方继藩见礼,劈头便问:“清静无为,何解?”
方继藩心下想笑,这老道士,似乎是在考较自己呢。
方继藩很直接的道:“不知道。”
“……”这就有点尴尬了。
若是仔细的观察,不难看出,喻道纯颌下的白须在颤抖。
不知道?不知道,那么,这经书你如何写出来的?
他不由道:“道友竟没有涉猎过道学?”
方继藩倒是不忍心骗他,认真地看着喻道纯道:“没有!”
喻道纯竟是喜上眉梢,欣喜道:“这才是真高士啊,道友深藏不露,不正是清静无为吗?”
“……”方继藩真的……懵逼了。
这样也可以解释?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怎么就成了清静无为了?
不过……方继藩心知,此人便是太皇太后对自己改变态度的关键,喻道纯这样道学的理论派,确实是凤毛麟角,现在的正一道,主职早就不是清静无为了,像那种你们别瞎逼逼,别打扰道爷修仙的属于全真道。而正一道则更讲究入世,比如找个女居士生生娃,给人算算命,人死了帮人作斋醮法事,写一点符箓给人驱驱鬼什么的,偶尔他们还兼职风水师,提着罗盘帮人看看风水。
而这位普济真人,显然对理论更在意,这属于道士中的老实人,不太会来事。
因而方继藩的内心里,多少还是对普济真人颇有几分敬重。
喻道纯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方继藩,他心里想,这位小道友既都说了不曾涉猎道学,更不知何为清静无为,可见道友正应了无所为的箴言,倒也不好继续和方继藩纠缠道学了。
他便笑吟吟地道:“《道德真经集义》,是从何得来?”
他说着,仔细地盯着方继藩,目光炯炯,似乎在观测着方继藩的表情的细微变化。
方继藩一笑道:“转念就想到了。”
反正现在都这样了,而且他脸皮厚,撒谎起来,丝毫没有破绽的。
喻道纯一双已布满皱纹的眼睛,顿时放出精光,带着几分惊奇道:“只是凭空想到的?这……未免也过于离奇了。道友,实不相瞒……”他顿了顿,继续道:“贫道心里一直都有这个疑问,此经见识远在当下诸道门之上,可偏偏,道友实是太年轻了。”
方继藩心里知道,这位普济真人还在试探自己呢,于是笑嘻嘻地道:“离奇二字,出自真人之口,不觉得奇怪吗?”
喻道纯心头一震,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