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等人,自是趁机说了一些恭维话。
酒过三巡,弘治皇帝便动身,预备摆驾回宫。
弘治皇帝微醉,萧敬本要搀扶弘治皇帝,弘治皇帝摆摆手,道:“继藩,你来。”
方继藩一脸愁容,却只好上前,搀扶着弘治皇帝上轿,弘治皇帝低声道:“你的父亲已经平安无事,卿何故闷闷不乐?”
方继藩摇头:“没什么,臣好的很。”
弘治皇帝醉眼里,洞若观火,似乎一眼看穿了方继藩内心深处的焦虑不安:“卿有话,但言无妨,你我翁婿,有何不可说的?”
方继藩吞了吞口水,想了想:“臣还是有些不敢说。”
弘治皇帝笑了:“说罢,朕视卿为肱骨,若有什么难处,朕断然不会教你受委屈。”
方继藩想了想,犹豫道:“臣在想,陛下,到时公主殿下下嫁时,那嫁妆,不会也是赐‘金’几千几万斤吧?臣……”方继藩难为情的道:“臣没别的意思,臣也并非是贪财,只是问问。”
“……”弘治皇帝脸拉了下来,酒一下醒了,仿佛的一下子,龙精虎猛起来,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目中满是意味深长,只淡淡道:“国朝有国朝的法度,朕回宫了,卿不必远送。”
打下了帘子,命人起轿,领着诸官和微服的禁卫,扬长而去。
方继藩回过味来,摇摇头,心里腹诽,小气!
“老方……”一见父皇走了,朱厚照顿时恢复了精神:“方才你和父皇说了什么?”
方继藩道:“我对陛下说,太子殿下为人正直,不可多得,请陛下不要对殿下总是吆三喝四……”
朱厚照乐呵呵的道:“管他呢,父皇历来就是如此,老方,这西南的疫病,当真好了!佩服,佩服,起初你说送药去,本宫还以为你是说笑的。”
朱厚照眨眨眼:“可是安南……这没了疫病,安南人势必会龟缩回去,这可大大不妙啊。”
琢磨了这么多日子,这安南还打不打了,不打,岂不是白折腾了。
方继藩笑吟吟的看着朱厚照:“飞球营去都去了,怎么好无功而返。”
“可是……”
方继藩叹了口气,拍了拍朱厚照的肩:“殿下,臣最欣赏你的一点,就是殿下太单纯了。”
“……”
………………
半月之后。
杨彪等人已抵达贵州。
他们是先行出发,后头还有大量的辎重徐徐运来。
一到了地方,便有飞马,送来了镇国府的军令,自朱厚照换了印之后,这确定军令,成了极令人头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