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浩荡潮流,无可阻止了。
若只是陛下异想天开,倒也罢了,可问题在于,西山书院出来的人,人家就是管用,你一点脾气都没有。
弘治皇帝看了苏月一眼:“卿家的图稿,费了不少心思,而今,医学院草创,卿乃一等一的功臣,朕便敕卿为医学院侍学。”
朱厚照忍不住道:“他这样的三脚猫功夫,都可是侍学,儿臣至少该是大学士了。”
弘治皇帝淡淡道:“方继藩,卿为大学士吧。”
方继藩心里想,殿下,对不住了,是人民,啊,不,是陛下选择了我:“儿臣惭愧。”
弘治皇帝莞尔一笑,低头呷了口茶:“太子要有太子的样子,什么官都去抢,像话吗?你见朕自封自己为天下兵马总兵官?有自封自己为总揽内阁首辅大学士?”
朱厚照心里说,你是你,将来本宫做了皇帝,就封自己为天下兵马总兵官,哼哼。
弘治皇帝随即感慨道:“欧阳卿家,劳苦功高,这些日子,让他静养吧,此次,若非他酒驾及时,朕只恐已是危在旦夕了。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此等忠义,岂可不嘉许呢?敕翰林侍讲学士,负责待诏房事务,可宫中随意行走。”
欧阳志木然着,没反应。
这侍讲学士,再进一步,就是翰林大学士了,未来若是不出任何的差错,入阁已是十拿九稳,是耀眼的明日之星。
弘治皇帝见欧阳志要拜下,压压手:“三个月之内,不得对朕行礼,否则,便是欺君之罪。”
有了这句话,等欧阳志反应过来该行礼谢恩,却发现,噢,原来不用了。
弘治皇帝站起来:“萧敬呢。”
片刻之后,萧敬匆匆而来,他气喘吁吁,最近他压力很大,显然许多日子,不曾睡好,见了弘治皇帝,萧敬忙是拜倒:“奴婢……”
弘治皇帝冷着脸:“如何了?”
陛下已是动了真怒,竟敢行刺圣驾,且还差点害了欧阳志的性命,弘治皇帝如何能够忍受?
萧敬偷偷的看了看左右。
弘治皇帝道:“诸卿朕都信得过,你直说吧。”
萧敬才道:“陛下,已经有眉目了,奴婢人等,顺藤摸瓜,确实发现了,那梁静,此前和宁王有许多的瓜葛,奴婢查到,梁静的父母以及兄嫂,还有两个侄儿,俱都在南昌府定居。还有,近来南昌府那里,有鄱阳湖的水贼,调动频繁,宁王在南昌、上高诸地,有两卫兵马,近来也有了可疑的举动,奴婢在想,若果是宁王,那么此前和鞑靼人接触,已使他不安,此后,他想要鱼目混珠,这才派了梁静行刺,可如今,俱都失败,朝廷势必彻查,这宁王定会更加惶恐,为了有备无患,他的卫队,以及平日勾结的盗贼,势必会有可疑的举动,而现在……几乎可以证实了。奴婢为了加以确认,还偷偷命人拿住了一个宁王卫的武官,这个武官也交代,宁王近来,在梅岭一带,大肆的制造军械。”
弘治皇帝冷哼一声:“朕对宁王不薄,孰料竟有此居心,实是可恨。”
弘治皇帝怒气冲天:“传英国公张懋。”
宁王的反叛,让刘健等人顿觉得惶恐起来。
藩王造反,显然是早有预谋,在梅岭造兵器,在鄱阳湖招揽盗贼,可见这宁王为了谋反,做了许多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