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萧敬没有意识到,张昭田会如此‘英雄’,这倒反使自己尴尬了,他便堆着笑,没有在做声下去,只是那目光深处,却是掠过了一丝狠厉。
对刘健,他不敢得罪。
对方继藩,虽然和方继藩有些矛盾,可这……毕竟还在可控范围之下,就算记了一点小仇,那也无碍。
可对张昭田,只要抓住了机会,那定是痛下杀手。
萧敬能成为东厂督主,可绝不是浪得虚名,那也是能将人整到死的。
毕竟,和宫外之人的矛盾,至多,也就是意气之争,你不给咱脸,咱哪怕心里不舒服,可咱又不能将你怎么样,算了,想开一点吧。
可张昭田不同,同行……是冤家哪,不整死你,整谁?
……
弘治皇帝厉声道:“滚出去!”
这一次,真的气着了,银子啊……
他坐下,又露出了威严的气度:“新城如何?”
这百官们,个个战战兢兢,这一次灾情受损不小,张昭田是被杀鸡儆猴了。
朱厚照出来:“父皇,损失也很惨重。”
方继藩站在班中,心里想,这个时候,太子殿下还有闲心和陛下开玩笑,果然……不知死活。
弘治皇帝一听,脸色也难看起来。
新城的官署,可都是朝廷拨付了大量钱粮让西山建业来承建的,怎么……也没了?
弘治皇帝忍不住道:“受损几何。”
朱厚照哭丧着脸:“要修复,只怕需十万两银子……”
咳咳……
殿中,顿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咳嗽。
弘治皇帝却是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朱厚照沉痛的道:“父皇,西山建业,为修各处官署,还有修通新城道路,花费巨大啊,如今遭遇如此天灾,儿臣在想,父皇是不是从内帑里,拨付出十万两银子来,好使这官署可以继续营建下去,如若不然,儿臣只怕……只怕耽误了工期不说……”
弘治皇帝心里还是挺舒服的,十万两,似乎……低于自己的预期。
而且太子说的有道理。
已经让方继藩修新宫了,现在遇到了天灾,难道这个,还需方继藩来承担,若是如此,就当真有点过意不去了。
而且大明宫修的很好,这一场大灾,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弘治皇帝和颜悦色,正待说什么,却见刘健等人,脸色惨然。
造孽啊。
方才,刘健等人可是问过了常威,常威真真切切的说,损失是两万两银子,不过那时,太子殿下和方继藩还在棚子里,显然是没有听到。
可现在,殿下如此真真切切说损失十万两。
这是诈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