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陪坐在太皇太后身边,太皇太后兴致勃勃的看着戏台上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每一次看到这一幕戏,太皇太后便泪水涟涟:“怪可怜的,皇帝,你看看,诶,真是命苦啊。”
弘治皇帝板着脸:“女子女扮男装,竟去学堂,这是不守妇道,偏偏,她竟还出自书香门第,这就有些坏人心术了,朕以为……”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太皇太后板起脸来。
“……”弘治皇帝道:“皇祖母,朕……”
“快去,这里莫要挂念,哀家好的很,你是皇帝,万千百姓的福祉,都维系在你的身上,你守着哀家做什么,去吧,去吧。”
“……”弘治皇帝只好泱泱的道:“要不,孙臣让朱厚照来陪着您。这小子,成日游手好闲……”
“不必了。”周氏淡淡的道:“你们爷俩,一个是皇帝,一个太子,成日来后宫,不妥。哀家哪,只盼重孙能沐休,这孩子……”
“……”
弘治皇帝沉默了片刻,忙尴尬的行礼:“那么,孙臣告退。”
他匆匆出了仁寿宫,至奉天殿,心里想着心事。
许多的戏曲,他是看不惯的,尤其是太皇太后听得戏曲,什么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那西厢记,总之……
不过……他又不好有什么微词,偏偏太皇太后和张皇后喜欢的不得了,看一次哭什么……
他有点儿窝火,坐下,忍不住低头,看着案牍上的奏报,接着,他又看到了关于厂卫奏报中,关于定兴县的消息,弘治皇帝板着脸:“怎么总是定兴县,京里就没别的消息了吗?”
萧敬一听,啪嗒一下跪下。
有些话,他不知当讲不当讲,踟蹰了老半天。
弘治皇帝瞪着他:“说!”
“现在京里,能发生什么事,风平浪静的,可是……这些年来,稀奇古怪的事,多在西山,何况,太子和皇孙,都在西山呢,奴婢……就说前几日交易市场的事,就是西山那儿先折腾出来的,此后……所以奴婢……奴婢……”
“那西山的消息,怎么如此简陋。”
“调查不出,主要是人手不足,方都尉丧心病狂啊,进出西山,外人得买门票,一张票,价格不菲,几个人,又打探不出什么,可打探的人多了,一日下来,是不小的开销,陛下……厂卫这些年,调拨的钱粮……实是有些少,所以奴婢左思右想,这定兴县,和西山息息相关,所以便派了一些人,在西山候命,其余的,统统去定兴县,只要在定兴县,多打听打听方继藩的消息,而那方继藩但凡有什么古怪的事,十之八九会修书去给他的得意门生,他的得意门生,肯定会有所动作,只需查一查,欧阳志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有没有方继藩的消息,那西山的事儿,便能摸出个三五成来。”
弘治皇帝想说什么,可细细一琢磨,这是变着法子想向朕问银子哪,于是他抿了抿嘴,只轻描淡写的道:“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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