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志沉默片刻:“臣遵旨,臣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动身。”
准……准备好了!
萧公公其实一直怀疑,欧阳志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可现在,看看人家这有备无患的样子。
这哪里是脑子有问题,人家就是这么稳重。
欧阳志朝身边的胥吏使了个眼色。
那胥吏顿时千般不舍。
随即,取来了一个包袱。
来时,欧阳志就是这么一个包袱,如今,要走了,依旧还是这包袱。
欧阳志背上了包袱,显得说不出的踏实。
这种充斥于内心的踏实感,令他露出了笑容。
“公公,可以走了。”
“啊……”萧敬很想说,咱还没吃饭呢,难道不要招待一下。
可是……看着背着包袱,那洗的浆白的包袱……一下子令萧敬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心里苦笑,忍不住佩服的看了欧阳志一眼。
欧阳志从容的举步。
可此时,这县中上下,许多差役却纷纷涌上来。
几个司吏打头,拜下:“使君……”
有人竟是落泪。
走的太突然了。
他们和欧阳志同衙办公,一个是官,一个是吏。
欧阳志治吏严厉,不容他们有半分的差错。
甚至……有不少差役,都受过惩罚。
可现在……许多人却泪眼模糊。
公是公,私为私,没有人心怀怨恨,心里却充斥着一股悲凉。
欧阳志驻足,回头看着他们,他想了想:“你们回去吧,不必相送,你们且放心,这一年多来,新政的推行,你们功不可没,我会禀明圣上。”
“使君且留下来,在廨舍,吃一点东西,垫垫肚子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