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们占据的财富,几乎是无以计数。
方继藩的话,让弘治皇帝都觉得这家伙近来是不是吃错了药,居然如此大胆。
要知道,宗室的问题,哪怕是文皇帝,也不敢轻易触碰啊。
即便是削藩,也不敢用力过猛。
可某些时候,弘治皇帝却又发现,方继藩其实挺贼的。
若当真能成……
倒还真是利国利民。
那些宗室,有为数不少,可不比皇帝穷。
当然,说的是几年前的弘治皇帝,现如今,弘治皇帝的荷包,可是翻了十倍以上。
弘治皇帝道:“此事,你不可再提及了。”
方继藩错愕的看了弘治皇帝一眼。
弘治皇帝手轻轻的拍打着御案,若有所思:“卿是朕的女婿,此事事关重大,成了,就是丰功伟绩,不成,谁能保得住你?要徐徐图之才好,凡事,不要操之过急。”
方继藩尴尬的道:“是。”
弘治皇帝别有深意的道:“真到了要提及的时候,你有这么多徒子徒孙,可以让他们来提嘛。”
卧槽……
方继藩脑子发懵,陛下很阴险啊,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的徒子徒孙,那也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好吗?凭啥要他们来躺雷。但凡一个有良知的人……在这大是大非面前……都会犹豫三秒钟。
可方继藩也知,弘治皇帝这是想要保护自己的意思。
方继藩沉默了三秒:“儿臣懂了。”
弘治皇帝微笑:“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朕有一个兄弟在安陆,世封兴王,过些日子,找个名目,让他入京来吧。”
说着,弘治皇帝道:“这一次,朕真的乏了,你也告退吧。”
方继藩告退而出,心里还在打鼓。今日的步子,似乎有些迈大了,那个章程……确实有些‘过份’,现在细细想来,活着真好,方继藩顶着明媚的阳光,沐着春风,又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万万不可凡事操之过急了,我方继藩不能死啊,我若死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们,应当怎么办?为了他们,我要好好的活着。
回到西山,方继藩一脸疲倦,张鹤龄和张延龄竟是没走,喜滋滋的在等待着,一见到方继藩来,张鹤龄上前:“贤甥婿……”
方继藩笑吟吟的看着他们,打了个哈哈:“今日,你们要请客。”
张延龄像要炸了:“凭啥?”
张鹤龄却笑:“好好好,贤甥婿都开了口,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去我家喝粥。只是……陛下那儿……”
方继藩坐下,架着脚,看着这一对兄弟:“妥了,陛下不久之后,就会下旨,那一处银脉,宫中得三成,国库得三成,张家得三成,再有一成,私募资金,进行发掘。”
张鹤龄一呆。
三成……
想要发掘这一座银脉,是极不容易的,毕竟需要大量的舰船,还需大量的人工,这非动用朝廷的力量不可,所以……张鹤龄哪怕是想独吞,那也发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