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战战兢兢,保持微笑:“陛下难道也观察出来了?”
“朕观察出来了什么?”弘治皇帝有些烦躁,眼睛深深的凝望着监正。
这监正依旧保持微笑,要维持一点神秘感:“当然是天象之事,陛下难道也觉得天象异常?”
弘治皇帝淡淡道:“朕岂能看出天象异常,朕在问你。”
监正一听,心里一句不知何时在京里流行起了的,有一点答案了,他立即振振有词道:“臣近来夜观天象,也未见迥异。”
说罢,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还以为陛下看出点什么来,或者需要自己看出点什么来呢。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让他告退。
而后……脸上一路怒容:“萧伴伴,这京中流传的流言蜚语,实是诡谲,厂卫要注意一些。”
萧敬躬身道:“奴婢遵旨。”
弘治皇帝突然发现,萧敬现在也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气质了。
他召了内阁大学士来,也提及了此事。
刘健等人对此,也是颇为警惕。
刘健郑重的说道:“陛下,您看着流言中的圣人,所言是谁?”
弘治皇帝吁了口气:“这世上,人人都想做圣人,朕岂会知道。”
刘健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若不是有人想要做圣人,又怎么会有此流言蜚语,陛下不可不察也。”
弘治皇帝眼眸深深眯了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一会,他才继续开口说道。
“那么,在诸卿眼里,当今天下,谁有资格做圣人。”
大学士们语塞,一时想不出。
倒是那谢迁心直口快:“论起来方继藩的新学,倒是可以。”
君臣众人一听,都笑了。
连谢迁也不禁莞尔笑了起来。
他们心目中的圣人,是孔圣人那般,德高望重。
方继藩……那家伙怎么看,都差之千里,怎么可能会是圣人。
方继藩那个样子,若是圣人,谁都会觉得好笑呀。
倒不是说,新学的学问不好,方继藩门下的弟子不厉害。
只是……大家脑海里只要浮现出方继藩的模样,无论着形象有什么不同,可至少,是和圣人不沾边的。
弘治皇帝板起脸来:“不要言笑,朕与诸卿,在议论国家大事。”
谢迁道:“臣万死。”
虽是这样说,心里却想,老夫倒还觉得,方继藩真有可能成圣呢。
新学现在这样厉害,弟子们更是各显所能。
当然……就是形象一塌糊涂。
谢迁这个人脾气虽然耿直,可眼光还是有的,他和那些迂腐的读书人不一样,他隐隐已经感觉到,新学将有风卷残云,横扫八荒的苗头了。
在他看来,学问未必有高下之分,所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是也,学问的根基,终究还在人,新学的弟子与旧学的弟子只要两相对照,这区别,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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