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秋和谢若荷母子重逢,聊了好久,直到日落西尽。

青楼虽是谢若荷的产业,但她不在这里住,倒是在山上的旧宅——也就是当年远山程氏的府上,并不招下人,只用符纸做成纸仆,要他们负责洒扫。

程野秋将谢若荷送到家门口,望着一片萧瑟的程府,眼神有些怔忡。

儿时的程府就是令人压抑、无比想逃离的囚笼,如今不过数年,这里已经破败得燕雀鸟粪满屋檐、石桥绿瓦尽青苔。

宋酒尘从上空落下来,站到程野秋身边,含笑道:“程师弟。”

程野秋回过神:“宋师兄。”

宋酒尘指了指悬浮在半空中的画舫:“我想着你今夜和伯母定然要畅谈,将画舫带到了这里。若有什么需要的,尽可从画舫中拿。”

谢若荷客气地道:“您这、这怎么使得……”

“我与程师弟乃是至交好友。”宋酒尘笑道,“您只把我当晚辈就好,不然倒是折我的寿。”

谢若荷回头看了程野秋一眼。

程野秋知道谢若荷的意思,可惜前世之事他不想叫谢若荷知道,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看到宋酒尘,程野秋想起被自己遗忘的问题:宋酒尘帮他找到母亲,又亲自带他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夜里谢若荷睡下后,程野秋推开门,独自漫步在昔日的程氏大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