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支着下巴,看赫连衡伸长了脖子看外面。

像是只被拎住了脖子的鹅。

“一会儿要借你银子么?”他问。

赫连衡的生母不受宠,连带着他也不受重视。

他随了他娘,没什么心眼,整日傻呵呵的,被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

大多数时候,都是赫连笙看不过眼,帮他教训下人。

宫里用钱的地方多。

偶尔,他也会替人周转。

听到他这个问题,赫连衡的脸上先是出现了茫然。

然后,大片的红就漫上了他的脸颊。

“说……说什么呢。”他结结巴巴地道,“我就只是看看!”

赫连笙看着他。

这目光里含着些微妙和不解。

赫连衡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赫连笙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就是觉得,你明明喜欢人还想和人睡觉,又还要端着的样子,挺假的。”

不仅是他。

还有台下的一群人。

穿着得体,自诩名门。

眼里分明藏着欲望。

但是说出“想要”二字像是要了他们的命。

这话直白了些,赫连衡脸通红,正要辩驳这是风雅,却想起了面前人的出身。

赫连笙身上流了一半北殷族的血。

北殷民风开放,直来直往,从百姓到贵族,都是敢爱敢恨的性子。

当年北殷族公主独孤雅随父入京,本来是要嫁给先帝的。

是小公主一眼看上了当时还是皇子的当今圣上,硬是缠着北殷族族长提出更改婚约,这才成了如今的兰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