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点灯。
他不喜人伺候,自己点了盏烛火之后,扶着顾渊到了床沿,然后去脱他的外衫。
金尊玉贵的天之骄子第一次做伺候人的事情,自己却没什么感觉。
他只是半跪在床沿,专心致志地垂着眼,一直到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他一顿,抬起头,看到了顾渊一双晦暗不明、含着漩涡的眼睛。
赫连笙不知怎么的,心突然跳得快了起来。
……都怪赫连衡。
他想。
大白天的跟他说什么生孩子合卺礼,害得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有的没的。
“你到底要什么?”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声音。
赫连笙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顾渊吐出了一口气,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嘶哑,像是压抑着什么:“臣问殿下,到底想要什么?”
赫连笙顿了顿。
少顷,他的手松开,站起了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渊,轻声道:
“顾行舟,我要你的全部,我要你的眼睛里只有我。”
这些日子,他不是没有察觉到,顾渊从未向他完全敞开过自己这件事。
他喜欢一个人,就是毫无保留的喜欢。
他可以为对方做任何事,无论是花心思给他准备生辰礼,还是御前下跪。
但是他也知道,他不能强迫对方也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