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出发了。”他道,“一会儿独孤族长会在城门口给将士们践行,这会儿便可以过去了。”
赫连笙一顿,“嗯”了一声,跟在了他的后面。
北殷这次派出的将领,皆是老将。其中,最为知名的,就是有“煞神”之称的荆池。
城门口,年近五十、眉目皆是锐利煞气的人接过独孤澈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把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顾渊身上。
这道目光里含着不善的审视和打量,顾渊对他笑了一笑,心下知晓,他随军的路上,应当不会太好过。
果不其然,一路上,因着他的身份,周围几乎无人同他说话。
顾渊不以为意,只是垂了眸,看不远处那道身影。
赫连笙正骑在马上,跟一旁的小兵说话。
他身份尊贵,却没什么架子,长得又好,只是随意地聊几句,脸上还带着漫不经心,那小兵却悄悄地红了脸。
顾渊握着缰绳的手紧了几分,别开了眼。
走了一段路,北殷的王都就被他们甩在了身后。
经过了有些荒芜的村落与田野,大半日过去,顾渊看着不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终于吐出了一口气。
前方便是定云山。
他这几日也有搜寻过北殷的地形,他们此去源定这一路并不好走,这其中,最为困难的,就是中途这些高耸的山脉。
如果他没推断错,今晚,他们会在山脚安营扎寨,明日再进山。
果不其然,不多时,前方就传来了荆池的命令。
顾渊翻身下马,不自觉地,走到了赫连笙的旁边。
大约是听到了脚步声,赫连笙懒懒地抬起了眼。
“有事?”他问。
顾渊从这短短的两个字中,感觉出了什么,停顿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