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单纯地睡觉。
说来可笑,他们明明是正儿八经拜过堂的,真正有夫妻之实,只有顾渊醉酒那一次。
顾渊大约是出于愧疚,而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那种冷冰冰地被粗暴占有的感觉。
现在想来,其实那个时候,他就隐约地意识到了顾渊的反常。
所以,他就拖着顾渊纯睡觉。
他们躺在一张床上,顾渊总是有些僵硬,他却全然不在意,只是把自己塞到对方的怀里。
顾渊的心跳是快的,怀里是温暖的,指尖也带着暖意。
不像现在。
“我上辈子。”赫连笙轻声道,“是欠了你的吧。”
要不然,怎么他用死间接报复了顾渊一回,顾渊也硬是要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回来。
可是,他有第二条命,但是顾渊没有。
屏风后的大夫们终于讨论完了,有人进来,看见他,眼中稍有诧异。
“五殿下和几位将军在议事,没有空闲。”赫连笙轻声道,“有什么话跟我说就好。”
大夫恍然。
随即,他擦了把额上的汗:“是这样的殿下,臣等刚刚替顾大人把了脉,也大致看了看伤势。虽说……都是些皮肉外伤,没有伤着心肺。但是大人本身患有旧疾,身体底子原本就不是太好,所以怕是会昏迷一阵子。”
赫连笙抬起眼,看着他。
他长得好,眼下带着面具,那双眼看着也格外惑人。
被推出来的大夫晃了下神,听到了他轻飘飘的声音。
“昏迷一阵子?”
大夫回过神,赶紧应了一声。
“是。”他道,“这些日子,臣等会用上好的药材替顾大人吊着,等伤势恢复些后,再看看情况。至于顾大人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机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