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昏沉沉睡了多久。

她做了个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的梦。

梦里的她跌入深渊之际,抱住了一棵长在悬崖裂缝中的大树。

“宋桃…你醒醒…”

大树竟然开口说话了,她睡得迷糊糊的,生怕再次掉下去,紧紧地搂着怀中的树干不肯放手。

秦砚也做了个梦,只不过这个梦,是个噩梦。梦里他被铁链缠身,一圈又一圈,越挣扎缠得越紧,紧得他喘不过气。

他猛地睁开眼睛,船外的天翻滚着鱼肚白,正是天光破晓之际,他低头一看,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噩梦了。梦外的宋桃本人,如今跟个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缠在自己身上,时不时还会发出几声“哼哼”的梦话。

如果知道这个人睡相烂成这样,他昨天宁愿跳海,也绝对不会睡在她的身边的。

“醒醒,”秦砚又推了推她,“你再抱下去,我保证你醒来会后悔的,宋桃。”

宋桃本来就被推得有些生气,现在又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秦砚欠揍的声音,伸出手一巴掌挥在了声音主人的脸上,娇凶地唬了一声:“吵死了。”

声音终于停了,宋桃耳边清净下来,心满意足地往温暖源拱了拱,用脸蹭了蹭救了她的命的“恩树”。

被扇了一巴掌后又被搂住还被贴住狂蹭的秦砚:…

绝了,有人在梦里也会精神分裂吗?

他不是什么圣人,自己不好受,别人也别想好受了。

秦砚一不做二不休,翻身将宋桃翻到了身下,掐住她嫩得出水的脸掰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