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赵夫人这会儿人也反应过来了,急忙也跟着帮腔:“蒋夫人说的是,这事儿还是问问这位姑娘为上。”
说完,她就一脸柔和的看向那女子,温声道:“姑娘,你刚刚说你不愿进府,是被迫入府,这话可是真的?”
这女子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夫人,小女不敢有一句虚言,小女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孩子,家父在柳条巷子里开了个沽酒的铺子,日子虽不富裕,却也安稳,但是没成想去年年底,突然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就欠了大少爷一大笔帐,大少爷还说,若是小女不进府,就叫小女一家子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这儿这女子悲从中来:“小女一家不过是普通百姓,如何敢于大少爷抗衡,小女更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了家人,这才入了府,夫人,求求您了,救救小女一家子吧!”
说完就五体投地跪在了地上。
赵夫人听着这话,气的不轻,她们家也曾是这样的摊贩之家,之前也没少受这些豪绅家的欺负,听了这话自然也是感同身受,转过头看向白老太太:“老太太,这话您又要怎么说?”
老太太此时已经彻底的沉下了脸,沉默了片刻,这才道:“此事我并不清楚,而且也是这女子的一面之词,还是要调查一番,才好决断。”
赵夫人听了都气笑了:“老太太说的轻松,那要怎么调查呢?若是你们白府自己调查,岂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看,既然已经牵扯到了欺男霸女的份上了,不如上衙门最为公允。”
赵夫人果然是个厉害的,一句话下来,一点面子也不给白老太太给。
白老太太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眼里满是阴郁。
一边的白大太太周氏有些撑不住了,急忙道:“夫人这话是怎么说的呢,怎么就到了这个份上了,这女子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安哥儿身为白家嫡长孙,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会逼迫她这样一个……”
周氏后头那句难听的话到底没说出来,只是看着那女子的眼神,却像是刀子一般。
赵夫人最听不得这样的话,心中越发厌恶周氏,冷笑道:“既然白太太口口声声说这女子胡言乱语,那看来也是自认无有错处,坦坦荡荡了,既如此,此事也就不必姑息,我这就给我们家老爷捎个信,好好查一查这件事!”
众人都没想到,赵夫人竟然是一个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竟就直接这么撕破脸了。
蒋明菀站在一旁,仔细想了想上一世这件事最后的结果,这位白家的大少爷,好似是受了一番磋磨,但是到底最后这件事怎么处置的,她却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就是这件事,彻底引爆了知府大人和豪绅之间的对立,后面就是一团乱,她那时候还操心着家里受了伤的扬哥儿,因此也就没有多问。
不过不管如何,伤了白家的大少爷,这也足以说明,为什么那些人那样恨赵夫人,最后让赵夫人母女落得那个下场。
老太太虽然不知道上一世的事儿,但是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知道这件事只怕很难收场了,她给身边林嬷嬷使了个眼色,林嬷嬷立刻悄悄退了出去。
赵夫人虽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但是却没有拦着,她今儿实在是被白家人给膈应住了,再加上老爷之前交代给她的话,她便认定了,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去。
正想再添些柴,最好叫白家这个纨绔公子哥入大狱,
但是蒋明菀此时却拽住了她的袖子,自己笑着站了出来:“既如今老太太与赵夫人暂时无法决断此事,那不如折中一下,若是两位都能信得过我,就先将这个姑娘交给我,我带回去,亲自调查审问,到底孰是孰非,最后总有个公断。”
蒋明菀想利用这件事,让白家不好看,但是却也不想让赵夫人得罪死了白家,这样的阴诡小人之家,以赵夫人这样的直肠子,是斗不过的。
老太太气的脸色铁青:“夫人这话不对,有纳妾文书在,罗氏到底也是我们白家的人,到底内情如何,也该白家来调查。”
赵夫人冷笑一声:“此事与白家大少爷有关,我只怕府上不能处置公允。”
老太太越发恼火了,这个莽人,说话竟然这般不给人留脸面。
“赵夫人说笑了,有今日这么多的夫人见证,此事我以先夫名誉担保,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若是真是安哥儿的错,我也定不轻饶。”
这话别说赵夫人,哪怕是三岁小儿只怕都不信。
因此赵夫人也没有回话,只是冷笑几声。
直把老太太笑的面上臊红。
最后还是同知夫人王夫人出来解围,她笑着道:“老太太别生气,蒋夫人这话的意思也是为了贵府好,这件事今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生,无论如何是遮掩不住的,若是真的让贵府调查,无论结果如何,总会有人议论,因此还不如交给蒋夫人,蒋夫人与贵府有故,又与知府夫人交好,如此既能保证处事公正,也能使贵府免了包庇的嫌疑,岂不是双赢?”
一边的赵夫人这会儿人也反应过来了,急忙也跟着帮腔:“蒋夫人说的是,这事儿还是问问这位姑娘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