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坐在一堆贵妇人群中,甚至连杨静姝长什么样都没看清,给他们这一桌招呼敬酒的,更是杨家一个出了五服,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亲戚。
即便是这样,能进了杨家门,那也是各个与有荣焉。
可是如今那些荣华富贵,却如同过往云烟,尽数消散了。
晚上徐中行回来之后,蒋明菀和他说了今日杨静姝那些感激的话。
徐中行听了只是顿了顿,便道:“相比老师对我的深恩,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蒋明菀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没有多言。
夫妻俩等用完饭,蒋明菀正说要去小书房看书,徐中行突然道:“有件事要和你说,我在账上支取了一千两银子。”
只这么一句话,却没有说用途,这对徐中行来说十分罕见。
但是蒋明菀却很习惯他这样的行为,因为自打他被贬官之后,他几乎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每个月都会无原因的支取银子。
有时候是几十两,有时候多些,就上千了。
一开始她以为他是补贴杨家,可是后来这一世仔细观察了杨家情形,她却发现,徐中行应该并没有给他们这么多银子。
否则以杨夫人的排场,怎么可能还住着一进的院子,跟前就两个使唤的奴仆。
就徐中行支取的那些,早就足够在省城买个大宅子了。
因此她确信徐中行肯定是将这些钱挪作他用了,可是到底是什么用,她却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