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和昨天现场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宋瑜又把昨天许珝那场独白放了一遍,哪怕已经回看过很多次,在座的所有人也不受控制地再次被带入进去。

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句台词,都好像在密织一张精巧的网,三言两语间便将人的心神收拢在内。

“现在网上都说他是打通任督二脉灵气四射了,但我们应该都清楚,这场戏绝对不是只靠天赋就能演出来的。”

“虽然他整个台词听起来很自然顺畅,但其实每一句话的停顿、语调、末尾的收音,包括根据剧情递进做出的情绪处理,全部都是技巧在撑,不然不会那么抓耳。只不过他基本功相当扎实,听起来才像是浑然天成。”

宋瑜深吸一口气,眉宇间是浓浓的不解:“其实我自己也是读博的时候,有幸被当时的院长秦教授指导过几次,才学会的这种处理方式。”

他甚至露出几分惭愧:“但许珝明显比我还要熟练得多,这点砚旌应该当时就看出来了,许珝,太典型的学院派风格。”

他视线移向祁砚旌,迎上对方平静的目光,不解道:“他真的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培训吗?”

说罢,众人齐齐看向桌面散落的资料,许珝的证件照端端正正印在右上角,神采飞扬,旁边的最高教育背景栏却只写着:高中。

祁砚旌抱着胳膊,以一种沉默且拒人于外的姿势端坐着,面上却不显。

宋瑜口中的秦教授,是祁砚旌的恩师,业内泰斗级的人物,表演技巧已经属于登峰造极。

如果许珝是纯粹的天赋派也罢,但他分明有着相当纯熟且精湛的表演技法,这种技法除了他老师,祁砚旌想不到别的可以传授的人。但他也很清楚,他从来没有许珝这个小师弟。

一旁的形体指导又说:“不过他这场表演还是有一点瑕疵的。”

她把画面往回倒:“这里指脖子的地方,他只动了右手。但按剧情,他是个双手被拷住的重刑犯,即便我们是无实物表演,他抬起右手的同时也应该当成有手铐一起抬左手,但不说左手,他左半边身体几乎一动不动。”

“包括最后和祁老师对视,明明身体有前倾,左边颈肩的肌肉却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