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戏还需要换几个机位拍,趁着演员还在情绪里,只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立刻再次开始。
祁砚旌和闫崇平坐在监视器后,看着许珝一遍遍重复残酷的举动,一遍遍让自己陷入癫狂的情绪里,五指不自觉地攥紧。
“小许这次,”闫崇平低声说:“演法和以前不一样。”
祁砚旌眉头皱得死死的:“是。”
许珝的演技一直很典型的学院派,技巧凌驾于感性之上,这也是演员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使自己免于过深的沉浸在角色里,对身心造成影响。
可这段戏,许珝明显没有使用什么技巧,他似乎彻底入戏了,完全陷入那种渴望得到救赎,却不得不更深地迈进深渊的崩溃情绪里。
这让祁砚旌很担心。
一直到整场戏拍完,许珝和被自己“杀”了无数次的演员道谢,又告别导演和工作人员回到酒店,看上去很平静,实则无比压抑。
睡前祁砚旌去许珝房间看他,许珝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眼里压抑着慌乱。
“还没缓过来吗?”祁砚旌摸摸许珝的头发。
许珝看上去很疲惫,只闭上眼摇摇头。
祁砚旌见他不想说话,也不再多言,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轻声说:“如果害怕就过来找我,我陪你,好吗?”
等了好久,许珝才轻轻点了点头。
半夜被困了一天的大雨终于轰轰烈烈浇了下来。
祁砚旌被雷电惊醒,同时听到房门被敲响。
门外的人似乎很纠结,连敲门声都轻柔和小心翼翼。
祁砚旌连灯都来不及开,直接下床拉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