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像是死了,而且是刚死不久。

花兮蹙眉,直到一个急弯将那人的脸翻过来,她心里一惊,差点叫出声来,湿漉漉的手指捂住了稚京的眼睛,低声道:“不要看。”

稚京乖乖的,没有动。

那人是斩|马|刀,砍了她腿上一刀的人。

他死前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精神折磨,脸上充斥着扭曲狰狞的惊恐,那恐惧透过狰狞的肌肉和外凸的眼珠几乎爆体而出,仿佛撕心裂肺的惨叫从没凉透的尸骸中无声传来。

他的左腿无影无踪,从腿根以下齐齐断裂,血几乎从伤口流光了。

但奇怪的是,身上其他地方一点伤痕也没有,衣服完整,连斩|马|刀都好好背在背上,连拔|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卸了左腿,而后一招毙命。

对方比他强太多,修为根本不在一个等级,强到吓破了他的胆子,强到可以毫无悬念的瞬杀。

上流的水将斩|马|刀越冲越远,然后是第二具尸体,第三具,……整整九具尸体,每一具都极尽恐惧,尸体却完好无损。

……

是当初把她绑入罗刹妖谷的那群人,是稚京一幅幅画给摩邪看的那群人。

花兮以为摩邪要教训他们一下,但没想到这就是所谓的“教训”。

一个不少,一个不留。

她身体摇晃了一下,想起摩邪临走时轻描淡写的模样。

他插着兜,笑嘻嘻的,少年的外形潇洒不羁,黑发束得高高的,露出纤长的背影,摆摆手说晚饭前回来,就好像只是出门散个步,扔个垃圾,遛个弯,看看落日。